孩儿还是女孩儿。

    您不会立继后,这个孩子就算是皇子,也是庶出。

    大梁立储以嫡长,谁也越不过肃王。

    您看重妾,让妾操持肃王的婚事,妾也已经派人往汝南去,召陈氏进京。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如今妾有孕了。”

    她好似语无伦次,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晋和帝的脸色,却有所缓和:“这是朕的亲生骨肉,没有人能利用他大做文章。”

    “可是妾害怕。”

    在很多事情上,她都让步了。

    这件事情,却不肯。

    “连蜀王……官家,连蜀王的心思他们都敢动,何况是妾呢?”

    贞贵妃另外的那只手,握着晋和帝,捏着他温热的掌心,收拢紧了些:“官家……”

    她是柔声细语的,一向都很能安抚人心。

    可今晚晋和帝也是铁了心,说什么都不肯松口。

    尽管他反握上贞贵妃的手,然而语气却是那样坚定的:“这件事你不用再说。你胎相不好,在宫里好好养着,朕不会让你去大相国寺。

    有很多事情,你不用多心,不必多想,你既然说朕答应你的都做到了,你是信朕的,那这次也一样。

    无论是你,还是这个孩子,都会好好的。

    没有人能对你们怎么样,更不会有人能够利用这个孩子大做文章。

    朝中如何,朕心里一向有数。

    至于大郎——大郎和二郎有哪一个是不明事理的人吗?会因为你有了身孕,就对你心生不满吗?还是会来害你?”

    这话说的严重了,贞贵妃脸色登时一沉:“不是,怎么可能,妾从没那样想过……”

    她自知无望。

    晋和帝会心软松口的时候是什么态度和模样,不会的时候又是怎样情形,她心里都是有数的。

    很快垂眸下来,几不可闻叹了一声:“那妾听官家的,这事儿不再提了。”

    饶是她这样说,晋和帝也没有多高兴。

    她不是真的信了,更不是真正的安心。

    只不过是自知争辩不过,也总不可能越过他出宫搬去大相国寺,不得不接受了现实,只能听他安排。

    实则心底还是不安定的。

    晋和帝深吸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你早些安置,大郎的事情也不要管了,等到陈氏进京,你胎相若是还好,有精力,就见一见,若是不好,还有郡王妃在,她也是做长辈的,虽然没那么名正言顺,但也不是不能操持。”

    没有了中宫皇后,许多事情,实际上是有些棘手的。

    但晋和帝累了。

    他都到了如今这年纪,怎么再折腾一场?

    还有什么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他实在不想瞧见。

    贵妃有孕,她都紧张成这样子,再立继后?还是算了吧。

    不过有些人既然这么想当乱臣贼子,非要逼着他再做一回杀伐果决的君王,也成。

    他踱步往外走,贞贵妃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开了口:“官家。”

    晋和帝听她语气中犹犹豫豫的,本来不想理她,直觉告诉他,她也说不出什么他爱听的话。

    孙氏本来就不是个会讨他喜欢的人。

    她只是太安守本分,太规矩了。

    可大约也是惦记着她有了身孕,心中不忍,想着大郎一句胎相不好,晕死过去,还是驻足停下来。

    他背着手,回身去看:“你说。”

    “妾的侄儿,您能不能寻个错处,将他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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