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时候,冰言的眼睛是在笑的。

    “我不知道她动用了多大的代价,总之,她知道了很多,比如我们可能会有个儿子,又比如,我只剩下了几年的时间。衍天经的预知是有着一定的局限的,虽然我不曾修炼过,但是我明白其中的原理,在一件事上,你能够看到无数个结果的分支,而这些分支,都有可能会是你即将到来的未来,所谓的预知,就是在这无数的结果当中,选取最合理,最有可能的一种。很可惜,我的结局,十死无生。”

    已成定局。

    应白夜不知道当时冰言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

    他不能理解,估计,也不会理解。

    “所以,我带着你娘躲进了罪域,就是不想让那些世间的纷纷扰扰让我们在这最后的这段时光烦忧,罪域虽冷,但是只要有你娘在,我就无比满足。”

    这段话中包括的信息量有些大。

    比如,躲进了罪域,这就是一个很让人关注的问题。

    不过,应白夜没有发问,他想接着听,最关键的部分还没有出来。

    “所以,你明白了,我的逝去,是已成定局,与你无关。”

    应白夜摇头笑了笑,说了这么多,原来只是为了这样的一句话,就,很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你,你的思路和你娘一样,而这份执拗,又和我一模一样,所以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向你陈述一个事实,你钻了牛角尖,无论怎么样,我都是要逝去的,能够用我这条残命护住你,身为一个父亲,我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

    应白夜靠在身后的台阶上,听着这样的话。

    他的这条命是冰言和白雨赋予的,同样,他这条命在降生的时候,也是冰言保住的。

    他听过冰羽描述当时的细节。

    一个身怀祖脉降生的娃娃,差点就在来到世界的第一眼就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而他之所以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就都是这个男人用自己的命做到的交换。

    他是凶手,这是抹除不掉的事实。

    “你是我的儿子。”

    冰言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再次开口。

    他这具化身存在的意义,就只是为了开解陷入了执念的应白夜。

    既然在权衡利弊的逻辑思维上没办法说明白,那么,就换个他擅长的思路吧。

    比如……

    “我们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