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双目通红。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过,看到自己妹妹的尸体会是这样的心情,你知道吗?你明白吗?就和平时你杀掉的敌人一样,冰冷冷的,不能睁眼,不能说话,不能露出笑脸,一动也不动。”

    “我看着她,我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她,那是一种特别荒谬的感觉,我一直觉得,那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玩笑,大脑当中一片空白,我不敢相信,那个躺在地上,没有了任何生机的尸体,会是我的妹妹,我那个就算是笑一下,都值得让所有人为她摘星星摘月亮的妹妹。”

    “我不相信,我才不信呢。”

    ……

    “林奇不信,我信啊。”

    林妤脸上的笑容很美,但是眼睛中却是浓浓的,无法掩藏的悲伤。

    “我太信了,就和我们曾经斩杀掉的那些人一样,冰冷,孤独,毫无声息。”

    “父亲经常和我们说一句话,‘既然你选择了握紧手中的剑,就要有被剑砍下头颅的觉悟’,我一直牢记在心,从始至终不敢有一点点的忘记。”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躺在那里的,不是有着觉悟的我。”

    她抬起头,倔犟而又软弱。

    “为什么会是她呢?持剑的人是我,主导参加这次围剿的也是我,站在最前面的人是我,身为姐姐的人,也是我啊。”

    “我觉得,很没有理由,对,就一点根据都没有,凭什么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

    “这是执念。”

    林奇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他将一颗石子轻轻掷了出去,石子在小湖上跳跃几步,才噗通落水。

    “从那一天开始,这就是一道执念。它就像是一道无法迈过的大山,直接砸在了我和林妤的面前,拦住了我们所有的去路。”

    “心有魔障,怨念难除。”

    “回去之后,我喝了很多的酒,可是越喝,我就越清醒,我能看出来,我姐姐眼中那从来不曾消散的执念是什么。”

    “她没有怪任何人,她在怪自己。”

    “她没有哭的撕心裂肺,也没有嚎叫的痛苦不已,她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地,就好像找到了错误的源头。”

    “可是,这是错的,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不可能再失去一个姐姐。”

    “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碰过酒。”

    ……

    “我知道他为什么戒酒,他怕,他怕每次看到酒的时候,都会想起我那时的样子。”

    林妤手指交叉,轻轻说道。

    “一个双目空洞的姐姐,一个自我折磨的废物。”

    “也许是因为他见不得我这副难看的模样,所以,他放下了酒坛,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只说了一句话,一句很简单的话。”

    “杀了他,杀了白惊柳,一切都会结束。”

    “对,我觉得很有道理,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才能稍稍地消减我所背下的罪,这是孽,我要用尽一生去赎。”

    ……

    “然后,她就好像找到了方向一样,眼睛亮了起来,那双眼睛,漂亮的跟娘亲的夜明珠一样。”

    “白惊柳,这三个字,就这样贯穿了我们的人生两年。”

    “整整两年,这是我们两个唯一的目的。”

    “血仇,只能用血来终止,而不是她的自我怀疑。”

    “所以,应白夜,我感谢你,不是因为你选择留了下来。”

    他转过头,目光诚恳地看着身边表情平澹的应白夜。

    “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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