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孩子的坟头修修,给我自己也买个坟头,再买副好棺材,买点好吃喝,我,我就跟他们走了,劳烦你把我埋在他们身边……”

    掌柜的搬进把银两塞进老翁的怀里:“这不扯澹么,我缺你这几个银子是怎地?以后我这铺子不用交税了,生意还不好做么!”

    老翁哭道:“我这就快死的人了,留着这银子有什么用!”

    “活着,老哥,好好活着,咱们这样的人,多活一天都是赚着了!得替他们把没活够的日子都赚回来!”

    老翁连声抽泣,茶坊里,抽泣声不断。

    一名带着斗笠的客人,放下茶钱,悄无声息的走了。

    他走进一户宅院,院子的主人迎了出来,将客人请进了正厅。

    待关上房门,客人摘了斗笠,问道:“你确定银库之中没有银两?”

    这位客人正是隋智。

    “银库是我亲手建造的,库银不超过五十万。”这院子的主人,是叶安生。

    隋智摇头道:“这却不合情理,倘若银库之中连五十万银子都拿不出来,还怎么可能发银子给百姓?”

    “发银子给百姓?”叶安生非常震惊,“我说今天街巷上任地热闹,他为何要发银两给百姓?”

    隋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叶安生大致算了账:“厄星下凡,就折了两万多人,粱显弘种血树,又折了一万多人,再加上真神外身下凡之时……加在一起有三万四五千人,一人三十两,却要百万之巨,皇帝上哪弄这么多银子?”

    隋智看着叶安生道:“你确定这小皇帝只有一座银库?”

    叶安生一时语塞。

    隋智又道:“国库若是当真空虚,以至人心惶惶,京城教众方有起事良机,若是今日这般情势,贸然起事,只怕难有半分胜算。”

    叶安生思量许久道:“我听说长乐帝卖了两座行宫,又从教坊司那里搜刮了些银两,徐志穹又在浮州抄了不少银子,若是把这些银子全算上,或许也有百万之数。”

    隋智摇头道:“大司空,隋某虽为武人,但对资材之事,多少也知晓一些,

    银库之中若只有百万银两,皇帝又怎肯将这银两全数分给百姓?且如久旱之际,你我手中只有一瓢水,又岂能浇给地上的野草?

    百姓比地上的野草还轻贱,长乐帝给他们发了一百两银子,无非是新君登基,图个花红草绿,赚个喜庆而已,

    就像万贯之家花几两银子买几支鲜花,长乐帝出手这么阔绰,在他手上至少有几千万的银子。”

    叶安生神情凝重:“难道他做太子的时候有私藏?”

    隋智叹道:“且不说他藏了多少银子,且说当前的局面,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跑到户部去领银子?你可知有多少人念着小皇帝的好?

    若是在这个时机起事,只怕教众刚上街头,就要被平民围堵,到时候再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叶安生赶紧抱拳道:“若不是大司马提醒,叶某险些闯下大祸!”

    隋智赶紧回礼:“大司空何必客气,你我都是戴罪之身,理应彼此照应。”

    ……

    工部尚书廖书鸣,自离开京城后,摘了枷锁,摘了镣铐,脱下囚衣,换上便服,一路向北境而去。

    这就是所谓的流放三千里,这一路不需要受苦,到了北境也不用受苦,且到军营里点个卯就是,那边已经有人准备好了宅院,锦衣玉食,美酒佳人,一样都不少。

    到了夜里,负责押送的差人在客栈定好了上房,恭恭敬敬请廖尚书下车,让廖尚书回房歇息。

    一并同行的还有十几位工部官员,有一名左侍郎,两名都水清吏司郎中,三名员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