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啊,这时候可怎么办,前面锣鼓点一响,这边就得上台,哒哒呔!”

    “怎么办呢?”

    “傻子这会儿也说实话了,那什么,我不会。”

    “不会!”

    “戏班老板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玩意儿,不会,你早干什么去了,这会儿说不会了,不会也不行,叫过来俩人,抄着傻子两条胳膊,我去你的吧!”

    萧飞作势往前一推。

    “给扔出去啦!”

    “拉弦的一看,呦呵,少老板上来了,打家伙吧!”

    “那是自己上来的吗?”

    “锣鼓点一响,这个时候就得唱,想当年京城有一位唱老旦的名角龚云普,您诸位都知道吗?唱这一段最好。”

    “诶!您给学学怎么样,学学龚先生的滑油山。”

    “好……”

    今天来的观众基本上全都听过萧飞的唱,知道他嗓子好,唱腔也棒,逮着机会,哪能错过了。

    纷纷鼓掌叫好的,要让萧飞唱一段。

    “得嘞,那我给您学学龚云普先生的滑油山,好与不好的,您诸位多担待,二黄导板,这里有一过门。”

    学唱这一段台本上也有,不过只是简单的唱两句,毕竟老先生们也不是人人都嗓子透亮,在台上能拿得住。

    萧飞拿嘴学着锣鼓音儿,随后稍稍酝酿了一下,一开口,直接把侯三爷都给惊着了。

    “黑暗暗雾沉沉冥途照晃,阴惨惨来到了这天地无光。”

    随后是慢板。

    “老身今年五十岁,才知道四十九做事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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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悔不该在阳间打僧骂道,悔不该将荤油献与佛堂,悔不该在佛前将斋开放,悔不该将白骨花园埋藏。我只说阴曹府无有报应,有谁知我到阴曹,早晚间我受的是腰横着铁链、我项戴着长枷,这都是这报应昭彰,我的儿啊……”

    “好……”

    台下的观众在喊,上场门边上的侯三爷也在喊,这一声“好”,从萧飞唱第一句开始就憋着了,此刻喊出来,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侯氏相声最大的特点就是唱,当年的侯大师小时候曾学过京剧,侯三爷年轻的时候也曾正经拜师学过。

    要论唱,相声门里还真没有哪一派能比得过侯家。

    当初还曾因为在说相声的时候唱戏,张寿臣先生曾批评过侯大师,认为相声还是应该以说为主,唱是旁门左道。

    不过,后来又一次演出,两位大师赶到了一起,侯大师在台上的一番学唱,博得了满堂喝彩,张寿臣先生看过了演出效果,还特意跟着侯大师道歉,承认自己的话有失偏颇。

    由此可见,侯氏相声里面的学唱,精彩到了何种程度。

    但是今天侯三爷听了萧飞的这一段,只觉得每一个汗毛孔都张开了,太过瘾了。

    台下的观众更是不停的鼓掌,将手都给拍红了。

    他们此前听过萧飞学的老生,铜锤花脸,没想到学起老旦来,也这么有滋味儿。

    这才刚是第一场,今天算是来着了。

    萧飞学唱了一段,接着又往下说,将一个不会唱戏的傻子站在台上,那手足无措的模样模仿的惟妙惟肖,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大笑。

    “拉着傻子的这一位也急了,心说,这到底是怎么了,往常拉着转一圈就该开口唱了啊,这都三四圈了,怎么还不张嘴呢,我这是唱戏呢,还是拉磨呢!”

    “好嘛!都成驴了!”

    “还有啊!这少老板脸上也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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