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咱们这些个同僚,平日里谁见了您,都是毕恭毕敬的,自问没有得罪过您,要是谁惹恼了您,您开口言语一声,大伙到您家里给您磕头赔罪就是。”

    “干什么不声不响的,把大家伙都给告了?”

    说这话的,引起了无数人的呼应,不少人将沈毅给围了上来,大声应和。

    “就是!侯爷您要是心里不舒服,直说就是,干什么直接闹到了大朝会上?”

    沈老爷本来脸上就没个笑脸,这会儿直接黑了脸,他低喝了一声:“让开。”

    沈侯爷这些年的积威,自然不必多说,他只说了两个字,所有人就都让开了一条路,不敢再拦着他,

    沈某人默默走到大殿门口,然后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官员们,面无表情的说道:“诸位,沈某人只说三点。”

    “第一,邸报司十几年前,就不归沈某管了,今日告你们的是邸报司,不是我沈毅。”

    “诸位能参与朝会,也都是一路攀爬上来的,哪天你们的前衙门犯了事,是不是也能找到你们头上去?”

    “第二。”

    沈老爷缓缓说道:“第二,既然有官员上交了证据,而且涉及官员,交给三法司去查,是大陈的惯例,诸位应该不会不知道。”

    “第三。”

    沈毅面无表情道:“第三,自洪德十三年开始,陛下发奋图强,终于在洪德十九年撵走了朱里真人,一统了天下,但是诸位扪心自问,从洪德十九年到现在,诸位的手干不干净?”

    “或者我问的再直白一些,这十年时间里,诸位伸手的次数,是不是变本加厉了?”

    沈老爷冷声道:“难道我沈七当年,带着无数将士,在前线出生入死打下来的半壁江山,是为诸位打的吗!”

    “今日,是沈某要查你们,还是朝廷要查你们,诸位心知肚明,不用我多说,我沈毅只说一句!”

    “都摸一摸自己的良心,真能做到无愧于心的,再到沈某人面前说话。”

    说罢,沈老爷转身,拂袖而去。

    整个大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宰相宋垣,站在众人身后,扭头看了看新晋拜相的宰相张简,默默叹了口气,低声道:“张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得给我们这些同僚透透气…”

    张相公苦笑道:“我到现在都一脸懵,我能透什么气?”

    说罢,张相公两只手拢在身前,长叹了口气。

    “不过,这朝廷里的事情,与沈侯确没有太大关系…”

    说着,他看向周元朗,笑着说道:“周尚书你说是不是?”

    周元朗恭敬低头。

    “回张相,沈侯多年领兵,与朝廷牵扯,的确不深。”

    张相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这件事,三法司就辛苦辛苦,好好查一查罢。”

    三法司的官员默默点头。

    “是。”

    …………

    另一边,沈毅来到了宫门外,见到了已经被打的屁股皮开肉绽的骆勇。

    动刑的是内卫,手法都是很讲究的,这伤口看起来吓人,但是回家躺上七八天准好。

    只是皮外伤而已。

    沈老爷看了一眼骆勇,然后蹲了下来,微微摇头道:“是你让他们这样打的,是不是?”

    骆勇低着头,小声道:“是,下官得罪了太多人,打的惨一点,让大人们看了出出气。”

    “蠢。”

    沈老爷微微摇头,叹了口气:“你这个时候,绝不能被打的很惨,看起来很惨都不行,能够毫发无伤最好!趁着他们还没来,你现在立刻穿衣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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