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了一下!

    两个白色人影在闪光灯下跳了出来!

    不,准确来说,只是舞台平面上的两个人形轮廓,被难以名状的浅色烟熏状痕迹勾勒出扭曲的头部、躯干和四肢,再呈放射状弥散。

    就像被什么未知的事物溶解、或燃尽、或蒸发了一样。

    手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视野重归昏暗。

    范宁背部瞬间蒙上冷汗。

    “这是...之前台上的乐手?”

    他觉得自己似乎本能地喊出了一声,再噔噔噔退后了几步。

    但实际上嗓子发哑,原地未动。

    直到快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才鼓起勇气迈开腿。

    他不敢转身,更不敢跑,而是一步步倒退,退下舞台,退到墙根,退到了类似走廊的连接口,扭身一头扎进了黑暗中。

    在黑暗的尽头,一顿胡乱摸索,终于摸到了一个类似门闸的东西,随后一把推开。

    强光照进了他的眼里。

    并不是外界的阳光,而是从门外几个人手中的电筒。

    “警察,站住,冷静!”

    刺眼的不适应中,范宁的视野所见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他先看到了三排扣的黑色制服,又看到了卡其色流苏肩章和袖饰,最后看到了他们头上的红白格宽檐帽,和帽子之下凝重的神色。

    “......”范宁愣住了,不仅是因为他们的装束和长相,还有所说的话。

    这种语言他从未听过,又在现在以奇怪的速度迅速熟悉。

    这句话像一把巨大的汤匙,狠狠地在他的脑海里搅动了一把,让什么东西破碎了,带出一大堆混乱的记忆碎片:

    这里是新历912年的乌夫兰塞尔,提欧莱恩帝国第二大工业城市。

    卡洛恩·范·宁,圣莱尼亚大学四年级学生,音乐学专业。

    父亲曾是这座城市小有名气的民间美术家,透纳美术馆馆长,于3年前失联,至今音讯全无;母亲则早在多年前病故。

    这个年代不再有封建式的森严等级,但社会阶层仍然尊卑有别,上层资源属于贵族、学阀、大工厂主,以及...神秘传闻中地位超然的非凡群体——“有知者”。

    本以自己的中产出身,是很难够上这所帝国贵族公学门槛的。

    但父亲的艺术家身份,在这个世界似乎有极大加成。

    当然,他一失踪,自己在学校的地位就迅速由路人级变成了下水道级别。

    要不是入学时一次性交完了四年的高昂学费,现在被赶出来了都有可能。

    美术馆的运营自然也难以为继。

    起初自己变卖了一些父亲的画作,用以债务结算,设备维护和发放人员工资等。

    再后来不得不遣散人员,闭馆停业,节衣缩食,独自一人住在一栋小公寓内。

    穿越了,自己穿越了?

    范宁脑袋一阵又一阵的抽痛,纷乱繁杂的记忆碎片相互拥堵推搡,逐渐变成耳畔心烦意乱的嘶吼和呓语。自己由站变蹲,由蹲变躺,视线中警察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

    再次睁眼,范宁看到的是天花板。

    还有...

    这个东西怎么还在眼前?

    短信的最后一行:[0/100]

    微弱的淡金色,让范宁怀疑自己花了眼。

    似乎当自己有此念头时,它才会明显一点,注意力转移则褪色至近乎透明。

    “醒来了?卡洛恩·范·宁先生?精神尚可的话,请先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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