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好看。

    「大概的类型或提示能让届时效果更好。」范宁说道。

    「一般你这么问,你就是心里有主意。」希兰仰天转动眼珠,「不过,其实,我就是比较喜欢与你合作小提琴协奏曲,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多来点。」

    「这不算很难,可以慢慢再写几部。」

    「不一定是新作呢,都一样,那四首小协如此美妙,难道你准备演一遍就压箱底吗?」

    「旧作都行?你的胃口真小啊。」

    「你本来心里的主意很大吗?」

    「很大。」范宁点头道。

    「有多大?」

    「特纳艺术厅那么大。」他张开双臂比了个手势。

    「好冷的玩笑。」希兰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我是认真的。」范宁眨眨眼。

    「得了吧,说真的,就是小提琴协奏曲啦,旧作也行,之后你多安排几场就行。」

    「没问题,那么,去休息吧。」

    两人起身,范宁将她送出门口。

    「你怎么这么执着于小提琴协奏曲啊,还是新作旧作不挑的那种?」他又靠墙问道。

    「喜欢啊。」少女回答。

    「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你早点休息,首演结束后就告诉你。」

    互道晚安后,希兰挥挥手,脸蛋消失在合上的房门后。

    「我就睡。」这句话落地时门已关上。

    范宁脸上的微笑没有留存太久,再度一步步走回办公桌前落座。

    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缓缓往后倚靠,《第二交响曲》的总谱又被他拿到了手上。

    这次是一张张的翻阅,各种往事在心头浮现,每一个乐章都让他想起过往创作时的种种画面,或者是那些死去人们的音容笑貌和旧信旧件。

    对于安东老师师承的老管风琴师的往事追忆…

    圣莱尼亚交响乐团的带队,三人的探险经历…

    诗人巴萨尼的吊唁活动,地铁事故的失控现场,圣欧弗尼庄园的夏日芬芳…

    旧日交响乐团的从无到有,在特纳艺术厅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些接受音乐救助的孩子们的眼神,乐迷的留言墙,茶歇上的各种趣味话题,印象主义画家朋友们,新年音乐会那不留遗憾的欢乐,哈密尔顿女士的葬礼…

    午夜的时间一小时一小时流逝。

    他的手指在最后一页停住。

    那里夹带了一张新年音乐会的黑白照片,背面朝上。

    他准备翻转过来,却始终下不定决心。

    目光随后投入旁边的书架。

    书籍大多是总谱,很多书页中夹杂的便笺纸还未来得及撕去,那是这一年来卡普仑借阅归还时附注的,有书签,有时间备注,还有布置的问题作答。

    书架下面的抽屉还有信。

    他又开始读信。

    极尽伸展又优雅的字体,每个字母的写法都很熟悉。

    「……但同样的春天不一定意味着相同的喜悦,愉快或郁结取决于每个人过冬的方式,若未曾竭力对抗过严冬,就不能体会到春天的温暖,若未曾经历过对宿命患得患失的不定,就无法体会到拥有时那天的幸福。」

    煤气灯下,后视镜中,倒退的身影又在脑海里浮现。

    夏夜的思绪神游。

    还有始终萦绕的牵念感伤。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范宁又开始伏案写着什么东西。

    最后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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