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的大问题。

    只是“究竟因攀升而升格,还是因升格而攀升”,如果范宁需要弄清这个命题,他需要亲自论证,亲自开启一条“以艺术带动神秘”的升至神性的道路,而非像绝大多数执序者那样的相反晋升逻辑。

    因此他必须要先彻底完成舍勒与拉瓦锡的融合,让“掌炬者”的状态完全稳定下来,再以无懈可击的论证方式穿过神性之门。

    若非如此,程式就不够完全,仍然无法向秘史宣告,他攀升的“果”完全是因为艺术上升格的“因”,如此,也就违背了自己的箴言与准则!

    也不过就十天半月而已。

    咚-锵-锵-锵-咚-锵-锵-锵-

    大小军鼓齐齐落锤,配合着低音提琴的运弓之声,雅努斯的皇家军乐团奏响了雄壮而紧凑的进行曲。

    “你认为这台下的人里面,还有多少是该‘清洗’的?”

    淡淡的声音从身旁波格莱里奇那里传来。

    “哈问错人了吧。”

    范宁目不斜视,同样凝望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

    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今自己的心情。

    到处都在爆开闪光灯的白炽,相机快门的咔嚓声此起彼伏。

    这种该死的问题,到底是关于“蠕虫学”,还是纯粹属于当局泛滥的管控,不应该去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家伙商量么?

    “你的建议,也是你的权力,或者,职责。”波格莱里奇说道。

    范宁皱了皱眉。

    他遥望着远处隐隐轰隆的天际线,再回过头开始琢磨“滤镜退去”的含义,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

    哗啦——

    忽然感觉有一大堆什么东西进到了自己眼睛里!

    进到?还是泼到?

    那种感觉就像开车一头扎进了巨大的水坑,五彩斑斓的泥浆顷刻间溅满了挡风玻璃,台上的范宁下意识地难受低头,忍不住揉起了眼睛!

    感觉到了。

    他感觉到了。

    那股恶意!

    成为“掌炬者”之后,来源不明,难以描述,仿佛是来自世界深空中的整体性的恶意!!

    “实事求是地说,实事求是地说,实事求是地说.”

    “你真觉得这个病入膏肓的世界存在拯救的必要么?.”

    “你应该也就是还有些世俗残念想图个爽快与欢愉吧,呵呵,呵呵.”

    “无伤大雅,不急一时,无伤大雅,不急一时.”

    “我,还有少数人,在玫红极光与蓝青电光争夺色彩的天空下约见于你,那天无夜晚亦无黎明,只存在预备为午的时辰和停滞于午的时辰”

    “预备为午的时辰,停滞于午的时辰”

    视野中的色彩一时间变得泛滥无比,范宁颅内开始涌现出层层虚幻跌荡的幻听,以至于他觉得广场下方那些注视自己的民众眼神,都发生了某种古老而陌生的变化。

    “注意到有一种叫‘双盘吸虫’的事物,是蜗牛在摄食过程中感染上的一种寄生虫”

    除了F先生的声音,还有父亲文森特的声音,以及一些噪杂无比的人声。

    范宁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人之常情,全然是登顶者激动难抑的形象与情绪反应。

    他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揉眼,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按压眼眶和眼皮,同时竭力舒展和稳定自己的灵性状态。

    过了约一分钟后,眼前这块被泼上了油漆的“挡风玻璃”终于被洗净了,层层虚幻的耳语也消失不见。

    但是,双目的视觉边缘,仍然残留下了一层极窄的流动的肥皂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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