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不是协助波格莱里奇,找个地方布置‘祛魅仪式’么?”琼终于开口了。

    “这是计划,但可能发生的事情呢?”希兰说。

    “可能,还是有机会终结一切的问题吧,或者.被终结?”琼说。

    “哦,琼,我是想,如果是一种很激烈或痛苦的终结.其实,倒不如就像现在那样,在悬崖边静静地看风景。”

    希兰设想了一会出发后再回头看的样子,那时,这里应该已经变成了一抹模糊的水平线。

    “但没法一直这般待下去。”琼说,“等到涨潮后,就再没机会抵达它了。”

    “听起来倒是十分有意义,我们是一起去了一个.从未有人去过的地方,也是除此时之外绝无机会再去的地方?”希兰嗯嗯一声。

    这时罗伊想了想开口:“没准也可能是一个好结局?”

    “什么样是好结局?”范宁问。

    “类似《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那样的?”罗伊沉吟片刻后说。

    “也有可能吧,或者说,有很多种可能,运气差点,也可能不是。不是的话,你接受吗。”范宁说。

    “那我去一趟好结局就回。”罗伊斩钉截铁,说着矛盾的话。

    数分钟的闲聊又暂停下来。

    好寂静的当下时刻,虽然寒风仍在悬崖间呼啸,背后数百米外紧张忙碌一片,但真的感到无比寂静。

    “吃糖吗?”罗伊忽然问。

    “糖?”“吃。”“好啊.”

    空气中划过几道鎏金色彩的弧线,几人开始噼里啪啦地拆包装纸。

    一颗颗松露酒心巧克力散发出浓郁而诱人的香气。

    “这还印着乐谱?.吉纳维芙糖果厂.皮奥多酒庄.‘爱之死’?什么鬼”

    琼展开手中的金箔糖纸,看到上面有钢琴谱片段,又缓缓辨认着商标和字样。

    “《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限定观演食品。”希兰咔嚓一口咬开脆脆的巧克力坚果外壳,学起了当时电台广播中的腔调,“巧克力的融化温度精确匹配了咏叹调抵达最高潮时的人体体温”

    “会玩。”琼作出评价,十秒后再补上第二条评价,“好吃。”

    “还有吗?”一分钟后她又问。

    “没了。”罗伊说。

    四人嘎嘣嘎嘣了一阵后再度安静下来。

    “我说。”罗伊叹了口气,试图开个玩笑继续打破沉默,“我们的这位老板,也的确是不怎么慷慨厚道呀”

    “你是在说他吗?”希兰指了指最左边双手撑地的那位。

    “还有谁呢。你看,我们这几位声部首席,也算是他的‘初创合作同伴’了,按理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特纳艺术院线事业是多么的棒,第一次,好不容易把我们整齐带出来,且不是工作安排上的纯粹带出来.不说要去找个度假胜地好好玩一阵子吧,至少也得是个风景宜人的地方不是么?可你看他的第一次,给我们挑的这都是什么地方.”

    另外两人点头。

    范宁见状忍不住反驳:“这地方风景不宜人么?”

    罗伊伸手指了指“X坐标”的方向:“来,亲爱的范宁大师,你自己评价一下。”

    “.下次一定。”范宁撇嘴回应。

    “下次归你记得带吃的。”

    “.行。”

    依然是并肩而坐的沉默。

    仿佛天地间就只剩这悬崖边上的四人。

    思考眼前之物的含义无果,思绪就会飘到各种各样的往事画面,以及各种各样的命题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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