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诸位,音乐的表象可以是无限的复杂与多样,但其深层结构,却共享着极其简单的共性。我们借助‘前景’、‘中景’、‘背景’这些结构层次,观测这世界在不同‘倍率’下的展现的秘密!”

    阶梯教室中部分面熟的“音院同学”,似乎从力竭的某种状态抽身了出来,如获大赦地喘息,只是眼里仍带着局促与不安。

    这时范宁缓缓走下讲台,来到前面一位绅士黑影的前面,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试探:

    “申克分析法让我们得以窥见,从帕莱斯特里纳的纯净圣咏,到瓦格纳《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那情欲之海中的半音化和声,其最深处,跳动着的是同一颗心脏。”

    一小步的跃进。

    暂时完成了。

    绅士黑影微不可察地点头了一下。

    钦佩、赞赏、惊讶,但仍然属于一种“饶有兴致”的认可。

    而那些别的“东西”.

    它们摄食到了什么,让其得到了满足,但却激发出了更大的对混乱的渴求!

    “呼!!”

    讲台上那几堆写有谱例的纸张,竟然开始溶解了。

    油腻的彩色浆液顺着台阶地砖四处流淌。

    以往用来讲课的谱例,全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