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又转头对凌耀道,

    “我先走了。你明天休假吧?先祝你过个好年。”

    “过个好年。”

    凌耀摆摆手,也准备离开。但他走到门口时,发现刚刚喊人的那个“小吴”并没有走,还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时候凌耀再傻也知道这位不仅是来喊刘俊瑞那么简单了。

    “是南博图医生吗?我叫吴子凡。”

    凌耀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吗?”

    ……

    “在想什么呢?想那么出神。要见老爷子,紧张了?”

    迎他入南家老宅的南博宏笑看着自己这双胞胎弟弟,嘴上亲切,心下却有几分不安。

    虽说是血浓于水,可到底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更何况世家子弟争起钱权来,从来不顾念亲情。越是亲近的人,越可能背里捅刀、倒打一耙。

    他这弟弟能得他们这一辈人的亲近,全因着人家一回来,就当着南家大大小小的面推拒了南老爷子补偿的股份,还是老爷子拉下脸来训斥了一通才勉勉强强收了市中心的一套新房。

    其他人背地里都笑话“南博图”这是脸皮子薄又没见过世面。南家这家大业大的,哪个小辈不是股份在手、车房俱全?比如南博宏,甚至都已经开始管理南家名下的企业了。

    只是得了一套房也诚惶诚恐,实在太小家子气了些。

    因此此后,再没人把南博图当做争夺家产的劲敌——顶多是南博宏的一个小小助力,能赚老爷子一点同情分。

    但或许是亲兄弟的那点心有灵犀,每每看自家弟弟在家宴上见勾心斗角而巍然不动、闻阴阳怪气而笑眼瞧人的模样,他直觉南博图并不是不懂豪门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也不是不会争权夺势的手段和谋略。

    只是不想罢了。不想和他们一样,为南家带来的名利斗得七荤八素、体面尽失;也不想为了这些身外之物羁绊,动摇了自己原有的追求。

    真要说起来,其实南博宏心底里是有些敬佩自己这个弟弟的。

    但他又有点怕。万一,南博图哪一天在外面碰了壁,回过头想起了南家呢?

    这一点没有来由的隐忧,他自然没有地方去说,说了也只会被人笑话是杞人忧天。因此他也只能自个儿惦记着,平日里对待南博图依旧,仿佛果真是个想要弥补失散多年亲兄弟的好哥哥。

    可今个儿南博图忽然改了习惯,年二九便回了南家,直奔着就要去寻老爷子。结合平日里那些胡思乱想,南博宏顿时心中警铃大作,生怕南博图这就变了主意,想着开始讨好老爷子了。

    凌耀活着的年岁比南博宏翻了倍还要多,他这便宜哥哥的小心思,光是看表情就被他猜了个十之八九。

    他没工夫和“小年轻”斤斤计较,也不想过故意让南博宏为了这子虚乌有的设想烦忧——这在他看来实在是有点掉身价。

    但他也实在不好直白了告诉人家:“其实我提早回来只是想问问老爷子知不知道关于‘气’的事儿。我真没惦记你们南家那点家产,咸鱼平时只想自己挂出去晒太阳晒咸一点就满足了,怕是突突了脑袋才去争什么家产!”

    不过小孩子家家兴许要几分面皮,他就权当不知道吧:

    “只是和爷爷唠几句家常,有什么可紧张的。我只是想起了前天在医院遇见的……未来学弟?小伙子还挺厉害,从丰城医科大要考到我们国医大的中医科去,来找我问问门路。”

    南博宏还不知道自己的心事已经被人看了个通透,只听凌耀这边又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无端地松了口气,笑道:

    “去年底才考的,成绩不是二月底才有吗?那么笃定他能成为学弟?”

    “唔,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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