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里最异常的就是他本人了。等等,他怎么忽然……这些道具剑不是随处可见的便宜货吗?他为什么挨个抓一遍?还有,他这虚空胡画什么呢?他不着急找余辉生?是我们猜错了他的目的,还是我们忽略了什么?”

    杨贺眯着眼睛,紧盯着画面里速度迅捷但有条不紊地行动的南博图,缓缓吐出一口气:

    “也许……隔着屏幕,我们的确忽略了什么。”

    他们的情报里无一不透露出南博图在南家的边缘地位,但事实一次次证明,南家对南博图其人比他们想象中要看重得多。

    如果说刚开始的那些事,可以被认为是南家对南博图的补偿,和南国忠对小辈的一点纵容,那么后来发生的种种,显然已经越过了“补偿”和“纵容”的界限。

    除非,南博图身上还有南家值得图谋的价值。

    修真者。

    真气的流动,的确是数码设备无法捕捉到的。

    但是,在没有回到南家之前,南博图又怎么会有机会接触到修行的事呢?余辉生显然是不会主动告诉他的。

    那么……二十出头才开始修炼,却已经能和一些修炼多年的普通人不相上下的天才?

    八品?七品?再怎么天才,这个年纪才开始炼气,不可能突破更高的境界。

    但这种水平,也依然不足以和霍家这么多人抗衡。他怎么会有勇气一个人来找余辉生?是因为不知道霍家这边的真实实力吗?

    杨贺觉得自己在一团混乱的信息中抓住了一根解开线球的线头。但是他没有时间去一点点抽丝剥茧了。

    “金鳞,这里是基地。没有收到余教授的求救信号。我们入口已经被霍家的人蹲点了,恐怕余教授不敢出现。”

    “金鳞收到。基地继续保持警戒,随时待命接收伤患。”

    “基地收到。”

    “金鳞,这里是黑虎,我们已经把整片居民区包围了。正在向基地方向缩进。请进行下一步指示。”

    “金鳞收到。继续收拢范围。争取把霍家的人控制在C区。边缘零散的,就地解决。”

    “黑虎收到!”

    “不会打草惊蛇吗?他们之间也有通讯联系吧?”

    聂天瑶问道。

    “不会。徐文博是个很自负的人。比起分出去的散兵游勇,他更相信自己亲自带队的收获。临时组建的队伍本来就不牢靠。”

    已经爬上天台的谢明明接过话茬。聂天瑶转头,便看见谢明明已经卧倒,正对着街面调整脚架。

    “哇哦。”

    聂天瑶两眼放光,用胳膊肘捅了捅杨贺的腰,

    “果然每次看明明姐出任务都还是觉得很帅。你学学人家。”

    “你安分点。”

    杨贺无奈地把她的手拍开,

    “南博图往我们这里来了。他速度加快了。”

    果然,只是一会儿,三人的视野中已经能够隐约看见从东面跑来的那个身影。只是他们的位置很隐蔽,从南博图的角度上是肯定看不见他们的。

    谢明明调转枪头,从瞄准镜里盯住了南博图。

    刚刚的监控画面中,南博图抓起过不少摊位上随意放置的剑,但现在他随身拿着的,只有一把看起来还算结实但锋利不足的桃木剑。

    虽然他们谁也不知道南博图为什么执着于在如此紧要关头找一把注定不会称手的剑,但谢明明却有一种直觉,拿着剑的南博图,和刚才那个骑着车疯跑的人相比,似乎已经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就好像本该属于剑的锋利和坚硬,被转移到了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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