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他应该会照顾好两个孩子……」

    短暂的思绪,竹笼被抛飞起来,妇人的视野也在翻飞,周围哄笑吵闹也在落水的刹那,拔到了最大声。

    轰!

    落水声响起,装着念想的妇人的竹笼在水里溅起半丈高的水花,迅速沉入了河底。

    扩散的涟漪随着水波平复后,镇上百姓带着兴奋将这场热闹看完,意犹未尽的叫了几声好后,才三三两两的散去回到镇里,这几日都有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

    罗汉堂内,陈鸢、镇海、胖道人抿紧双唇,镇海老僧更是捏紧了禅杖,九环晃动的叮叮当当乱响。

    镇空僧袖拂过金钵,光晕里画面又是一转。

    还是那条大河。

    不过已是夜深人静,一道胖乎乎的身影走到河边,那是圆圆的脸,留着须髯,着一身青蓝色的道袍,望着流淌的河水微微出神。

    然后,水面轰的爆开,竹笼破水而出,缓缓降在道人脚边。

    「我回来……」

    他声音哽咽,撕开编织的竹条,将里面已经僵硬发白的妇人抱了起来,转身走进山里。

    这个夜晚,山林间是带着哭腔的低吼,黄泥的山腰上堆出了一座坟茔。

    道士用手指刻着墓碑,写出:爱妻之墓。

    不久之后,他来到小镇,有醉醺醺的汉子见他装束,笑嘻嘻的靠近过来,「道长也是来吃喜酒的?快去快去,喜酒还没撤呢,等会儿还要闹新……」

    道人走了过去,醉汉已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身下大股的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一片,肉眼可见的迅速枯瘦,化作一堆森森白骨。

    看到这一幕的行人,刚要惊呼,忽然捂着喉咙,抽搐两下倒在了地上,道人所过的半条街,一个个过往的行人随着他走过地方化作铺开的血毯。

    来到闹哄哄的宅院,看着悬挂的红灯笼,张贴的囍字,让他双眼眯了起来,片刻,他走了进去,热闹的酒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惨叫,有人夺门而出,随即绊倒,凭空拖回了院里。

    不久,道人拉着一个挣扎、叫喊的男人出来,大量的血水漫过了宅院门槛流到了外面街上。

    「这里就没有一个好人。」

    他低声说了句,提起手中的男人举到面前,看着对方脸上的恐惧,道人面无表情的按住对方头顶。

    「她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负她。」

    「真的恶心,比妖都要恶心。」

    道人手一用力,将男人脑袋拧了下来,浑身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紫雾,贴着地面向整个小镇蔓延开去。

    翌日,外来的人发现洛河镇除了两个女娃,已经没有活口了。

    ……

    金光翻涌,收回了画面,恢复金钵原本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陈鸢三人陷入安静,那个胖乎乎的道人,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蟾妖所化。陈鸢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先究其杀人的原因。」

    「人心比鬼更可怕。」孙正德嘟囔着,看去镇空老僧,「你女儿遭受这样的事,你一点都不伤心?」

    镇空托金钵,竖印垂首。

    「遁入空门,四大皆空。红尘虽了,但有亲人在,所以我才劳烦师弟一趟。」

    镇海望着画面早已消失的紫金钵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赞了一声:「杀的好!」

    不过,仅仅赞了一声,便说道:「但枉杀既是乱杀,镇上百姓,也有无辜者,凭心中怒气,不分青红皂白,老衲就算不打杀它,也要将它打的道消,重新做回一只蟾蜍。」

    陈鸢三人其实听得出,镇海和尚已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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