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可以陪着三爷去宁古塔,可是却舍不得儿子跟着一起去,往后就地充军户。

    好好的公府孙少爷,怎么就流落到今日境地?

    她都不知道该怨哪个。

    是怨恨公公,还是怨恨丈夫。

    因烧了地龙的缘故,屋子里暖和。

    孩子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

    赫舍里氏在旁,和衣躺着,也迷迷糊糊的睡下去。

    不过她也不敢睡太实,提醒自己小眯儿一会儿就好了,别耽搁了中午送饭,要不然三爷又要闹了……

    等到迷迷瞪瞪醒来时候,门口有人叩门。

    “三太太,饭时了,该给三爷送饭了……”

    是鄂伦岱安排的管事之一,提了食盒叩门,很是恭敬样子。

    赫舍里氏忙下了炕,开门出去。

    这是怕对方再叩门,警醒了孩子。

    “劳烦了……”

    赫舍里氏不好直视外男,垂下眼应着,提了食盒去隔壁。

    进了屋子,赫舍里就往炕上看去,却是空荡荡的。

    她望向角落里的尿盆。

    难道是满了?

    去了外头茅厕?

    可三爷不是“称病”么?

    她有些迷糊,坐在炕边,就见丈夫这几日不离手的马鞭也不在。

    她生出几分不安来,不会是骑马跑回京城了吧?

    那样的话,就是违旨,会不会连累到她们母子头上?

    到时候罪加一等,就不单单是充军。

    她关心则乱,脸色泛白。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佟家另一个管事,进来屋子,四下里看着。

    赫舍里氏吓了一跳,忙从炕边站起来。

    那人看着赫舍里氏,压低了音量道:“三太太,三爷呢?”

    赫舍里氏目光游移,带了颤音道:“许是……去了茅厕……”

    那人定定地看了赫舍里氏一眼,转身就走,往茅厕方向去了。

    赫舍里氏抚着胸口,牙齿打颤。

    三爷怎么能这样?

    他到时候躲了,却是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这会儿功夫,又有脚步声,是方才送食盒那个和气脸管事,面色也带了急色,小声道:“三太太,三爷是不是不在屋?”

    赫舍里氏手足无措,看着那人,说不出话来。

    那人绕过赫舍里氏,在屋子里看了看,摸了被子一把,已经凉了多时。

    “方才下头人禀告,说是少了两匹马……”

    这和善管事道。

    这会儿功夫,前头那个去查看茅厕的管事回来了,脸上绷着,咬牙道:“没人……”

    和善脸管事忙关了门,带了急切道:“三爷真走了,这是哪里去了?这要是回京还罢了,说不得还要转机,要是没有回京,直接私逃了,那宗人府两个解差那里怎么办?”

    赫舍里氏除了流泪,什么也说不出。

    那面恶脸管事吐了一口气,道:“三太太,咱们不能再耽搁了,这里离京城太近,明天还有贵人入住行宫。”

    赫舍里氏本也是没有主意的,道:“那,怎么找三爷……”

    那面恶管事道:“咱们得替三爷遮掩,瞒住两个解差三爷私逃之事。”

    赫舍里氏心乱如麻,道:“这怎么瞒得住?”

    那管事看着旁边的同僚两眼,道:“贾四跟三爷身量差不多,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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