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她终于想起太后,过去扶了太后胳膊:“额涅,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后耷拉着脸,只做懵懂。

    康熙方才呵斥的是满语,长公主回话就是满语。

    太后做懵懂状,倒是也没人说什么。

    只是长公主明白,老太太这是装糊涂。

    这满语她是想听明白的时候就听得懂,不想听明白的就是就听不懂。

    长公主皱眉,不许太后糊弄,非要她做个判官,用蒙语又说了一遍。

    没想到太后听了,却是点头:“皇帝说的对,皇帝说的对……”

    长公主不忿道:“您是太后,是嫡母,为什么还要看他脸色?”

    太后答非所问道:“皇帝孝顺,皇帝仁爱,你要听话些……”

    长公主气得脸都白了,横眉竖目道:“谁是姐姐,谁是弟弟?为什么要我听话?!”说罢,也不理会众人,转身就大踏步离去,进了公主府。

    康熙脸色发黑。

    太后面上都带了紧张。

    皇帝已经不是当年年幼还需要科尔沁为助力的皇帝,他早已经是个真正的帝王。

    科尔沁诸王公也都面带惊惧。

    舒舒用眼角余光,看着公主府方向,真心觉得长公主的做派有些眼熟。

    与八福晋有相似之处。

    自持矜贵,目中无人,强词夺理,嘴巴还不利索。

    胆子也真大啊!

    舒舒瞧不上她的行事,可也莫名有些羡慕。

    额驸达尔罕王,带着几个王府生的儿子,都是伏地不起,恭请圣驾移驾王府。

    康熙没有立时动,等到肩辇到了,才扶太后上了肩辇。他自己步行,奉太后入了达尔罕王府。

    舒舒等人,自然也跟着鱼贯而入。

    之前跟在公主身后的诸王公女眷,这才敢迎了上来。

    清一色的宗女。

    以一位老郡主、一位老县主为首,都是年将花甲,论起来宗室辈分与夫家辈分都不低。

    其中郡主是敬谨亲王尼堪之女,是康熙的从堂姐,太后的堂婶。

    县主是豫亲王多铎之女,是康熙的从堂姑,太后的从堂嫂。

    奇怪的辈分,乱七八糟。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

    太后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感叹道:“咱们都老了……你们日子还好么……”

    郡主老泪纵横,哽咽道:“好,好,儿孙满堂,孝顺懂事,全赖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恩德……”

    县主也跟着默默流泪,连连点头。

    蒙古这边,与满洲习俗相近。

    都是敬老。

    而且还是女人当家。

    家里的老祖母地位最为尊崇。

    郡主与县主的年岁,已经是老祖母的辈分。

    “别哭,别哭,日子过得好就好……”

    太后红着眼圈,笨拙地安慰着。

    舒舒跟在后头,亦是戚戚然。

    敬谨亲王与豫亲王都是开国功王。

    前者是太祖嫡长子广略贝勒褚英的儿子,爱新觉罗家真正的嫡枝。

    可惜敬谨亲王与长子都壮年而死,爵位在子辈就传了几回,中间还有党附鳌拜削爵,使得这一支沦为失势宗室,第三代门长只袭着辅国公爵位,是镶红旗的小领主。

    豫亲王那一支则在顺治朝就失势,沦为正蓝旗里的小旗主。

    宗女抚蒙是国策,可蒙古各部与朝廷的关系亲疏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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