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第二天醒来,张不周忍不住痛叫出声,左臂沉重的连抬起来都费劲,还是白露赶紧帮着揉了半天才恢复知觉。吃早饭的时候,张不周干脆把饭菜都倒进一个大碗,用勺子舀着吃,因为已经无法稳稳地拿住筷子了。饭后秦沧澜抹了抹嘴,看看张不周微微颤抖的左臂,嘴角浮起一丝几不可查的笑容。将昨日的剑靶木板踢到一边,秦沧澜重新竖了一块儿,只是今天画的圈要比昨天小上一圈:“今日还是练习出剑,不过数量增加到一千五百次。”
张不周闻言一愣,白露愤愤不平道:“公子的胳膊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看不到吗,连一千次都未必能完成,你还要增加到一千五百次,你到底是不是在诚心教他练剑”
张不周急忙拉住她:“没事的,我可以”
秦沧澜哼了一声道:“这么娇气的话,就安心躲在人身后做公子好了,学什么剑”
张不周朝他行礼道:“师父,我既然选择跟您学剑,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这种伤人的激将法,师父以后大可不必使用。”
秦沧澜似乎有些尴尬,转身又跳上了船舱。
李欢歌悄声道:“你们说,老东西年轻时候学剑,是不是就是这么被他师父折磨的,受到了伤害,所以现在才这个德行”
李欢歌的话似乎给了大家启发,白露怒道:“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哪里有人这样的,明知道完不成还要公子去练”
谷雨摇摇头道:“话别说的这么绝对。凡事精于勤,不下苦功不能成才,公子既然已经踏上剑道一途,该如何走下去,秦老前辈这个当师父的要比咱们有发言权。相比于日后受伤,现在吃点苦算得了什么。你万不可再打扰公子练剑,若是惹恼了秦老前辈不肯再教,岂不是误了公子的大事。”
白露哼了一声:“什么是大事,公子的安危是大事,可是那是应该由我们来保护的。”
谷雨道:“你就这么确定,自己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
张不周倒是没有什么抱怨,默默拿着剑又开始练习,虽然胳膊的肌肉僵硬到了一定程度,但昨天的一千次练习倒是形成了很好的肌肉记忆,剑在手,下意识地就知道如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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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刺出。酸痛感不断从手臂反馈到大脑,张不周知道这是肌肉乳酸疯狂分泌的结果,这个时候如果停下来,再拿起剑就要更费力,只能咬牙硬挺着。刚开始的几剑,为了赶数量进度,匆匆刺出,却没有落在圈内。心里越发急躁之时,脑海中陡然想起《青云经》,默念了一阵之后,张不周眼神清明,不再着急完成数量,出剑的速度虽然慢了很多,但准确度却达到了百分之百,每一剑都能准确地落在圈内。
秦沧澜在心中暗叹,这小子也算是命好,前后两位师父,一个是修道一途可谓执牛耳者的无为道人,一个是在剑道一途可谓得天独厚的自己。内有青云经做基础,这小子恐怕进步速度要比想象中快很多。
按照经义调整内息后,每次出剑收剑的动作间凝滞感减少了很多,张不周思维越发清晰,眼前木板上的圆圈,看似很小,在张不周看来已经足够大了。
尽管慢慢摸到了诀窍,可是一千五百次还是多了些,几人相劝无果,张不周铁了心要在睡觉前练完。明月当空,船浮水上,江水缓缓流过,留下悦耳的响声。月光之下,张不周手执长剑,面前是已经要被刺得烂掉的靶子。
一千四百四十九,在即将挥出最后一剑之际,张不周闭上眼,脑海中回忆着圆圈的位置,手腕翻动,最后一剑刺了出去。
回到舱室躺下的一刻,张不周只想就这么睡个痛快,隔壁的李大嗣呼噜声都不能影响到他,只是几个呼吸就沉睡了过去。
一道人影从船舱上跃下,来到木板前,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块被用来做靶子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