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一根根拔去,那宫女见状喜道,

    “可是小主子无事了?”

    四莲默然,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他没过得了这一关,趁着还有时间,让他见见母亲吧!”

    宫女闻言捂了嘴,眼泪立时润湿了眼眶,强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呜咽着哭了出来,四莲黯然道,

    “快去吧,他的时间不多了!”

    宫女捂着嘴,一面哭一面提着裙摆跑了出去,四莲叹了一口气,过来将那黑袍人的手摆放在了膝头,头微微的下压,做了一个低头状,以免来人看见他那张满含怨毒的脸。

    之后又从一旁的桌面上取了一小刀,捞过发尾来在上头擦过,早在进这屋子时她就打定主意了,若那宫装女子真是樊贵人,那以她的身份,这帮子人必不敢让她出事,又因为今儿晚上他们干得事儿都是隐秘不能示于人的。

    只要她想法子制住了那女人,将她挟持为人质,让他们送了自己出宫去,待到了宫外,见着啸林就有法子了!

    四莲持着小刀走到了门边,就等着那樊贵人冲进来时,好先下手为强,只她真是高估了樊贵人的爱子之心!

    她在门边听得脚步声响,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先进来的却是那宫女,宫女与四莲打了一个照面都有些吃惊,四莲神色如常,退后一步看向了门外立着的樊贵人,

    “进来瞧瞧你的孩子吧!”

    樊贵人立在那处却是动了不动,面上的表情极是奇怪,似哭又是笑,似喜又似悲,半晌才迈动脚步,缓缓进来,

    “你出去吧!”

    她这话是对那宫女说的,宫女低头应声出去,又顺手带上了门,四莲见状大喜,上前两步正要动手,樊贵人却是转回了头来问,

    “他已经死了么?”

    四莲摇头,

    “没有……不过也快了……我去了封穴的银针,快则就是这时刻了,慢……至多也就拖得了半柱香的功夫……”

    樊贵人闻言脸上居然现出一抹如释重负来,点头喃喃道,

    “死了好!死了也好!”

    四莲闻言终于压不住心头的愤怒,怒叱道,

    “你可是他的亲生母亲,你就这么盼着儿子死么!”

    樊贵人听了哈哈一笑,转头上下打量她,

    “你……有爹么?”

    这是甚么话?

    四莲有些莫名,嘴上仍道,

    “自然有爹,是人都有爹!”

    樊贵人又古怪的笑了,

    “是啊……人人都有爹……”

    她抬起纤纤玉指,指向那躺着的孩子,

    “他的爹……便是他……”

    她又指向了那椅上坐着的黑袍人,见他垂头一动不动,便冷冷的笑,

    “你伤心了么,你还有心么?”

    见黑袍人默然不语,她自己倒笑了起来,

    “你没有心,你就是个畜生……”

    转而对上四莲,玉指又指向了自己,

    “你知晓我的爹是谁么?”

    四莲看着她娇美无暇的脸上,那怪异到极点的笑容来,心头隐隐有了猜测,微张了嘴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樊贵人笑道,

    “我的爹……也是他……”

    果然……她的手指指向了椅上的黑袍人,她见四莲的表情逐渐变做了瞠目结舌,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很奇怪么?我也很奇怪……”

    樊贵人缓缓走到了那孩子身边,伸手抚着他的脸,

    “我也不知应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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