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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鲸越行越远,巨鲸虽也尽力追赶,但它身后拖着沉重的海鳅船,西南风虽盛,但海鳅船只有一张半风帆,遣唐使船则是三帆尽展,且遣唐使船原本是就是为远洋破浪航行准备的,海鳅船则是近海的战舰,此消彼长,巨鲸距离幼鲸越来越远。

    龙王鲸口中的“咔哒”显得焦虑起来,它开始摇头摆尾,想要甩脱钩在口中的长矛,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拖拽,矛尖已经刺入极深了,绳索又绷得笔直,巨鲸无手如何拔得出来?

    二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巨鲸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引得海鳅船也大幅晃动起来。”

    许远不无忧虑地对江朔道:“江少主,我们恐怕现在就得斩断绳索,万一这巨鲸和先前那条一样忽然发起狂来……”

    江朔道:“可是湘儿还在前面……”

    许远踟蹰道:“是啊,若无巨鲸帮忙拖船,只怕也追不上前面的船……只是……只是……啊呀,真难办。”

    巨鲸忽然掉头,向海鳅船冲去,引得船上众人惊呼起来。

    许远道:“糟糕……看来它是想自己搞断绳索了……少主,快做决断吧……”

    江朔知道所谓决断只有一条路而已了,他在鲸背上摸索到鲸鱼挂住长矛的那一侧,伸手入鲸口。

    许远惊呼:“少主,你要做什么?”

    江朔不答,只说:“许大哥抓紧绳索。”

    他自己则抓住矛杆,此刻龙王鲸掉头之际,紧绷的绳索松了下来,江朔趁此机会将矛杆向上用力一推,巨鲸吃痛,大张其口,吐出一口鲜血,同时矛尖已被江朔拔出。

    巨鲸忽然挣脱了桎梏,狂喜之下,不再冲向海鳅船,猛地一甩尾鳍,再次急转,向幼鲸和遣唐使船的方向追去。

    短时间内连续转向,绝非任何海船能做到,只有龙王鲸才能如此灵活,鲸背上的江朔和许远再也站立不住,被一起摔落海中,还好江朔叫许远提前抓紧了绳索,江朔自己则牢牢抓紧了矛杆,二人虽然落入海中,却仍挂在绳索上。

    绳索一旦脱离鲸口,在海中乱甩,同时向下急沉下去,此刻海面看似平静无波,但置身其中和江河中的感觉仍然大大不同,浸透海水的绳索极其沉重,江朔和许远下沉了一段,却忽觉上浮变得轻松起来。

    游了一阵,忽然海水一翻,二人冲出海面,不停顿地继续向上飞入半空中,身子几乎撞到海鳅船高大如城墙的船舷板,原来是海鳅船上众人见巨鲸甩脱绳索后二人落水,便一齐拉动绳索,将二人生生从海中拔上了海鳅船。

    二人回到甲板上,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团结兵拿来毯子裹在二人身上,许远裹紧了毯子喘息不止,江朔则甩开毯子手把雉口向东北方向眺望。

    海鳅船的船舷甚高,能眺望到远方,只见遣唐使船已距离里许远了,后面拖着一道水线,此刻已经成了海船拖着幼鲸在走了,后面还有一条更粗大的水线在迅速接近中,自然是那条巨鲸了。

    看来巨鲸与幼鲸定然是父子或母子,才护如此不顾一切地去追逐,这时忽见拖拽在遣唐使船后面水线变相往回游来,许远不知何时来到江朔身边道:“看来湘儿也放开了幼鲸。”

    江朔不停地以手抹脸,不知是为了拭去头发上滴下的海水,还是眼中涌出的泪水,他心中尚存一线希望,茫然无措地问道:“湘儿会不会骑在幼鲸背上,往回来呢?”

    众人都望着海面上不断接近的两道水线,沉默不作声,不一会儿时间,见两条水线交汇在一起,盘桓良久,却一齐向东南游去,离他们这边越来越远了。

    许远安慰道:“或许湘儿和我们一样,切断绳索放开幼鲸后,被拉到遣唐使船上,他们应该会掉头回来吧?”

    这也是江朔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了,然而一个人的一句话却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遣唐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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