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筋斗,手中的匕首不知怎么就到了那人手中。

    江朔看得真切,“咦”了一声,这乃是东岩子赵蕤绝学“袖里乾坤”中的一招,东岩子已逝,世上除了自己,竟然还有第二人会使这一招。

    李珠儿失了兵器,本当后撤,她却出人意料地借着空翻之劲,在空中伸掌拍向临空踢飞安庆绪那人的左胁,以李珠儿此刻的修为,这一掌若击实了,便是铁铸的金刚也要被拍为两截。

    却不料那人右手一抄,从左胁下穿出一把握住了李珠儿的手掌,李珠儿竟不挣脱,被那人轻松拿捏着落回地面,落地之际,李珠儿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那人提着李珠儿的一条胳膊,随手往外一抛,斥道:“贱婢,竟敢用老夫教的招数对付某。”

    另一人笑道:“有道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看来你这师父还是留了一手。”

    安禄山的皮囊小山般的堆在塌上,榻前变戏法般地站了两个老者,安庆绪和李珠儿跌在他们面前,江朔和独孤湘则分立其左右。

    待江朔看清二老者的面貌时,不啻白日见鬼一般,江朔对击飞安庆绪与李珠儿的老者讶异道:“北溟子前辈,怎么可能?”

    那边独孤湘脱口而出:“爷爷!你没死?”

    李珠儿则插手道:“婢子不知巨子与上贤驾临,不慎冒犯。”

    江朔再度吃惊,眼前二人正是他亲眼见到逝于陈仓城中的北溟子与独孤问,北溟子创建隐盟,以墨家巨子自比,因此李珠儿呼他为“巨子”,但是她又说了个“上贤”,上贤乃墨家仅次于巨子的人物,此刻除了北溟子便只有独孤问了,难道独孤问也是隐盟中人?

    原道已死的爷爷“死而复生”站在她面前,独孤湘的眼泪不禁簌簌流下,颤声道:“爷爷,你是人是鬼?朔哥说你已死了,你是想湘儿了,回来看我么?”

    独孤问转头慈爱地望着湘儿道:“傻孩子,世上哪有神鬼?爷爷还好端端活着呢。”

    独孤湘奇道:“可是,你不是和裴将军……不北溟子前辈共战大食黑衫军,力竭而死了么?”

    独孤问道:“共战黑衫军是真的,力竭而死却是装的。”

    独孤湘道:“这却是为何?”

    独孤问一撅胡子道:“喏,还不是因为我这执一不通的孙女婿?朔儿会拒绝夺李唐皇位,还在我和北溟子的意料之中,但唐军竟能顶住燕军与吐蕃、大食的内外夹击,守住陈仓城,却是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若不诈死,不好收场啊……”

    说到“孙女婿”,独孤湘不禁脸上一烧,但她此刻的震惊远胜羞怯,追问道:“爷爷,你也是隐盟中人?”

    安庆绪揉着腕子起身,道:“何止是隐盟中人,他还是我阿爷的座上宾。”

    此言一出,江朔和独孤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独孤湘恍惚道:“你说什么?”

    安庆绪道:“你爷爷早已投靠我阿爷安禄山,不然你道十年前你是怎么被赎出笼火城的?”

    独孤湘道:“不是我爷爷与高不危是老相识,找他求情,才放我出来的……”

    安庆绪道:“呸,高不危不过是我阿爷手下的一条老狗,求得下什么人情?若无所得,阿爷怎肯放你?这种骗小孩子的说辞,你也信得?”

    安庆绪这话就有些罔顾事实了,当年江朔与独孤湘确实就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彼时尹子奇伙同摩尼教,掳了多名漕帮弟兄北上,囚于笼火城中,江朔一路追到范阳时,只独孤湘一人被她爷爷救出,居住在卢氏宅中,现在想来确实有诸多不合情理之处,当时却全然未觉。

    独孤湘泪眼婆娑地望着爷爷道:“爷爷,这是为什么?”

    独孤问一吹胡子道:“你听安二胡说什么?安禄山确实招揽爷爷我来着,我么,不过是将计就计,叫他以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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