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日,你终该死心了吧,早日改弦更张,你便是要立个独孤女皇也未必不行。”
独孤问阴沉着脸没有回话,北溟子转而对道:“朔儿,我虽爱才,耐心亦有穷时,今日便是你最的机会。”
独孤湘恼于爷爷竟信了北溟子的鬼话,叱道:“北溟老儿,你的内力早传给了空空儿,空空儿又传给了我,你又有什么本钱强迫朔哥就范?”
北溟子笑道:“老夫既能予之便能取之,莫道老夫言之不预。”
若换做几年前,独孤湘手中的银球早就对着北溟子砸过去了,但随着她江湖阅历的增长,也不觉谨慎起来,她虽觉北溟子只是故弄玄虚,但也怕他果有后招,不敢贸然出手。
独孤湘心念一动,对北溟子道:“朔哥的事可以押后再议,前辈和我爷爷杀了安禄山之事叫安庆绪和严庄知晓了,不杀他们灭口只怕难保机密。”
说话间却忽然手一扬,手中白索带着银球如灵蛇衔珠飞出,严庄吓得一缩脖子,银球却直奔安庆绪面门而去,李珠儿见状跨步上前,拦在独孤湘与安庆绪中间,伸手去拦那银球。
独孤湘见状,腕子一带,那银球划出一道弧线,又飞了回去,李珠儿但觉一道劲风掠过,明明尚未触到银球,指尖却已微微发麻,知道这一击中蕴含的内力非比寻常,不免暗暗吃惊。
独孤湘道:道:“珠儿姊姊,你且让开,免得我失手伤了你。”
李珠儿并不退让,道:“湘儿,你杀了安庆绪也是无用,巨子他们还可以找安庆恩,对他们而言谁来做叛军首领都可以。”
独孤湘果然想的是杀了安庆绪,好叫叛军没了主脑,给爷爷来个釜底抽薪之计,此刻被李珠儿点破,咬牙道:“那我便先杀了安庆绪,再去范阳杀了安庆恩,安氏一族,我见一个杀一个!”
李珠儿道:“就算你杀光了姓安的,巨子他们也可以去扶持史思明、史朝义父子,天下的野心家是杀不完的。”
此话引起了安庆绪的不满,他冷笑道:“珠儿,姓安的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与其担心我的安危,不如多担心担心你的这些个昆仲姊妹,巨子上贤今日能否安然脱身吧。”
独孤问冷笑道:“竖子无状。”说着飞身扑向安庆绪。
对于独孤问突然发难,安庆绪虽然早有预料,但没想到这垂垂老者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才举起刀,独孤问便已转到他身侧,伸掌往他持刀的手上一推,安庆绪不愿弃刀,被独孤问一推之下不由自主的身子旋转,将半边肩背露给了独孤问。
独孤问伸手想要向安庆绪肩头按落之际,李珠儿忽然又上前伸手一拂,将独孤问的手推开,独孤问一则没想到李珠儿会阻拦自己,二则没想到她的功夫竟已有如此造诣,立目道:“贱婢,你做什么?”
李珠儿叉手道:“婢子只是觉得这安二郎还有用处,不用急于除去。”
夹在二人之间的安庆绪却不念李珠儿的好,把刀一横向她腰间斩来,这一刀来得猛恶,李珠儿却只轻轻一推,将他带到一边。
独孤问也不管安庆绪,只对李珠儿道:“老夫行事,还不用你来指戳!”
安庆绪身子一斜,旋即转身,从下向上斜着撩向独孤问的下腹,独孤问伸指在刀身上一弹,新亭侯腾地一跳,安庆绪手臂一弯,刀口险些撞上自己的胸口。
李珠儿轻轻一推安庆绪,安庆绪又转了小半圈,才不至于用自己的刀把自己的肩膀削掉,李珠儿道:“婢子不敢,只是真杀了安庆绪,二十万大军失了统帅,只怕对潼关大战不利。”
安庆绪被二人拨来拨去,头晕脑胀之际,也不管眼前是谁,挥刀便劈,独孤问伸手一拍,安庆绪手中新亭侯反撞向自己的脑袋,独孤问冷笑道:“我看别的都是假的,你莫不是对着姓安的小子有意,不忍伤他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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