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实:

    “戏看够了,说正事,你们余家对地产方面经营有术,我弟弟海港区那边的项目你父亲更是深度参与,但西北区那块地,你们怎么看?”

    “那块地啊?”她嗤笑一声,语气干脆利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说具体点。”贺天然声音低沉。

    “具体?”

    余闹秋挑眉,双手交迭在桌上,收敛住脸上戏谑的神情,难得是露出一副认真的神色:

    “好,既然你想听点具体的,那我就具体跟你说一下这块地的情况有多糟糕。

    首先,这块地区位劣势明显,距离港城主城区超过四十公里,周边五公里内没有任何像样的基础设施,没有规划中的地铁线路,连主干道都要绕行;其次,土地性质尴尬,虽然是建设用地,但容积率被限制在1.5以下,意味着你盖不了高层,只能做低密度项目,资金回报周期被无限拉长。”

    她语速平稳,数据信手拈来,对这块地了如指掌,显然是贺元冲找到余家帮忙时,他们已经考察过了。

    “最关键的是,西北方向,那是生态保护区和水源地的方向,短期内根本不可能有大规模开发计划,政府如果不带头投入,社会资本压根就不会跟进。”

    她顿了顿,给出致命一击:

    “我父亲之前也考察过那边,结论是,除非你能让市政府把新的高铁站或者国际机场规划到那儿,否则,未来十年,那块地的价值增长率,能跑赢通胀就算奇迹了,它现在的价值,基本就锁死在地价本身,甚至可能因为持有成本和资金占用,像你说的那样变成负资产。”

    贺天然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愈发深沉,余闹秋的分析,与他掌握的情况分毫不差,甚至更透彻。

    这块地,确实是陶微精心挑选出来“恶心”他的礼物。

    “所以……”

    余闹秋总结道,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算计的弧度:

    “贺总,您用海港区项目未来五年百分之五的利润,换来了一个十年内都看不到回报,甚至可能持续吸血的‘负资产’,这笔买卖,从纯商业角度来说,亏大了!”

    在地产方面,作为余家继承人的余闹秋确实足够专业,三言两语,就将贺天然刚刚那场“胜利”剥得体无完肤。

    贺天然与她对视着,包厢内陷入一种紧绷的寂静。

    “我想,我得走了……”

    余闹秋站了起来,裙摆拂过椅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她并没有立刻转身,而是居高临下地看了贺天然一眼。

    “该说的,我都说了,这块地,就是个泥潭,你非要往里跳,我也拦不住……”

    她语气轻描淡写,拎起放在一旁的手包,动作优雅,仿佛刚才那句“亏大了”的论断只是随口一提的客观事实,并不值得过多纠结。

    余闹秋走到包厢门口,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停顿了片刻,却没有立即按下,她微微侧过头,光线从门缝透入,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投下一道明暗分界线。

    “贺天然,你今天让我看了一出好戏,这世上,能逼得陶微阿姨和贺元冲割地赔款、颜面尽失的,估计就只有你了,可是……你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你说一场好戏,结局却泄了气,你还不如把白阿姨叫来,一道赶尽杀绝来的痛快呢~”

    她的话像是一句随口的感慨,说完,她不再停留,推门而去。

    门被拉开一条缝,走廊的光线与门外的风雨声短暂地涌入,随即又被合拢的门扉迅速切断。

    “咔哒。”

    锁舌归位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另一房间,听着连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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