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本来只是他白天的一个随意承诺,现在看来,这或许也是对方在情急之下翻出的一句辩驳之语。

    “余小姐,今天你坏了我很多事,礼物,我自然是不会再送,而且我想你身边应该也不差这些东西,如果你真的需要让我兑现我的承诺,那么……”

    他拿起放置在护栏上的烟盒与火机,往前向余闹秋的身旁一搁。

    “这个送给你。”

    “你羞辱我?”

    “是让我们都记住,今天发生的事。”

    男人重新转过身,他手上的香烟已经积了长长一截灰,他终于抬手,轻轻弹落,那点焰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随即湮灭在下方无尽的灯火辉煌里。

    夜风吹拂,带着黄浦江特有的、微咸而潮湿的气息……

    贺天然感受到一丝凉意。

    他伸了伸手……

    下雨了。

    “……下次,我会帮你。”

    过了半晌,男人身后,终于传来了余闹秋带着一丝决意的回应。

    “这不是宴会上说好了的吗?决定这种事,说得多了,会显得没什么重量。”

    “不……我是说……让贺元冲,彻底出局。”

    贺天然心中意动,但他没有侧头,也没接话,右肩感受到有人靠近,随后是臂弯被钻挤后的微曲,是余闹秋重新挽上了他。

    女人现在身上依旧穿着出席宝格丽的那身晚礼服,一袭深蓝丝绸长裙,背部深V镂空,仅靠几条纤细的同色系丝带维系,勾勒出蝴蝶骨的清晰轮廓与大片雪腻肌肤,优雅与危险在她身上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似乎是感受到了凉意,她就这么默不作声地挽紧了男人的手臂,与她身上那缕蔷薇尾调的香水气息一同,不容拒绝地侵入贺天然的感官。

    “但……我有一个条件。”

    贺天然闻言终于扭过头看着她。

    男人知道,催贺元冲履行上次在会所时的承诺与完全让这个弟弟出局,对余闹秋来说是两个价码,若没在自己身上得到对等的许诺,这个女人不可能心血来潮,冒着跟贺元冲翻脸与丢掉余家海港区利益的风险来帮自己……

    “要我回港城之后,在父母面前承认你的地位?”

    余闹秋摇摇头,顿了顿,又缓缓地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肩上。

    “这次你说的对,伯母对曹艾青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要深的多,她肯定一时半会不会接受我,但好在……我们可以来日方长。”

    贺天然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有些挣扎地道:

    “……那你?”

    “我只是……”

    男人觉得自己的胳膊又被搂得紧了些,但余闹秋却没抬头看他,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停了好几秒,才道:

    “我只是觉得……今晚有些冷了。”

    “……”

    女人言语里的深意,不言而喻。

    两人身后,有人随手将价值六位数的腕表褪下搁在酒水淋漓的桌面,作为某个赌约的筹码。

    更暗的角落里,资本如暗流涌动,几句低语或许就定下了明日的收购案,一杯烈酒或许就敲定了某个明星的代言。

    这微微细雨中的天台,依旧是另一个形态的名利场,只是规则更赤裸,交换更直接。

    贺天然沉默着,听着身后种种的琐碎声响,忽然觉得这漫天冰凉的雨丝,也洗不净这人间灼热的欲望。

    他知道,余闹秋需要更实质的“绑定”,来抵消她即将对贺元冲采取的决绝行动所带来的风险,而自己,若是拒绝,若是错过了这一次,那么至今为止,他安排的所有表演,很有可能都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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