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细话,咱们入庄再说。」

    一行人走进庄中别业坐定,卢柔便神情严肃的说道:「无论内情如何,阿磐你切勿等闲待之!前日我还在司农署中当直,便被中书使员引出,不准我再就桉审事,并一再追问之前你巡察郑国渠事。在外也有郡官具书入朝,言你窜访州郡、陈兵扰民!若罪实论定的话,怕就会有廷尉来捕……」

    听到长孙家动手这么快,且不说实际的效果如何,这种风雨欲来的氛围算是营造起来了。

    李泰见两人都是一脸忧色,便也不再卖关子,将彼此之间的纠纷讲述一番。两人在听完之后,非但没有松一口气,脸上愁容更浓。

    「阿磐你这一次真是有点不够谨慎,怎么能这么轻率呢……如今关西形势本就诸多隐深,不说人人自危,但起码都要临时三思而后行,切勿将自己轻置险处。大行台恩你不浅,归后有无详细奏告?但事涉如此幽深,大行台只怕也未必能公证处断。」

    崔谦听到事情竟然这样严重,思绪也在快速飞转:「此事涉及长孙氏门内私计,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劳及旁人。如今在朝长孙氏唯冯翊公在执中书,想要将你确凿定罪,仍需章程辗转。

    这样罢,我稍后入朝尽力为你将流程阻延几日,你这里尽快入禀大行台辞事,罪实之前自退于野,诸样指责担事便轻。商原这里你人势不弱,我再发使卒员入此共守,其家纵作私刑追害,也不会轻易得逞!

    你虽然短困一事,但总算能将纠纷揭过。待到来年,就算不能在内进事,但与河内公、长乐公等俱相友善,仍然不失边功晋身的余地。」

    崔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联想诸多,还为李泰构思出一条谋身之计,可见的确是老练周全。

    长孙家在这么短时间里便从州郡到朝中给李泰罗织出一条罪恶链条,足见其家政治影响力之大。面对这种来势汹汹的情况,壮士断腕的放弃所有名爵势位、以保命为先,也不失为一个上计。

    但这只是一般的情况,李泰现在已经明确知道了大行台的构想思路,当然不会做缩头乌龟。

    两个表兄表现这么慌张,倒也不是胆怯,主要还是因为担心李泰。

    一个家族势力强不强,是需要做动态的对比。可一旦形成了一个很强的认识概念,再要破除的话就需要一个过程和契机。

    长孙家的强盛那是由来已久,哪怕到了西魏这边,仍是高官厚禄,这就是所谓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正如李泰初入关西时,尽管势力全无,只凭着一个出身都能让人高看一眼。

    崔谦他们是下意识的不希望李泰同长孙家针锋相对、爆发激烈的冲突,因为根本就没有胜算。

    这也算是时流的一个共识,而当大多数人都这么想的时候,甚至不需要长孙家出力,李泰就会被墙倒众人推。说到底,谁会真正关心六子究竟吃了几碗粉?

    「让表兄们为我担忧,真是让我惭愧。不过事情倒也没有危急到那一步,表兄们见到堂外那些武贲没有?昨日大行台留我府中赐食,又赐给帐内就乡守护。」

    李泰指着堂外那些霸府武士们对两人笑语道。

    卢柔心思比较单纯,听到大行台对李泰安危如此关心,神情便是一喜。

    但崔谦在稍作沉吟后,刚刚舒展的眉头却又皱起来,沉声说道:「大行台难道是打算……这可有些不明智啊,如果事态失控,阿磐你仍深涉事中,恐怕更加危险。」

    「大行台谋思深刻,自然不会轻易挑起事端,是要以维稳朝纲为重。只不过,长孙氏本身也不是像外人所见那般坚不可摧!」

    李泰明白,崔谦是觉得大行台权威仍不足以完全掌控内外、可以把长孙家连根拔除,于是便也一脸神秘的小声道:「两位表兄凑近一些,这件事情当中别有隐情。冯翊公他状似凶恶,其实却未必尽知曲隐。此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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