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但抛开这些杂念不说,眼前这小娘子真是可见的成长起来,言谈举止都殊异往年,总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唯一有点不爽的,就是处处都流露出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意味。

    略作沉吟后,他才又说道:“去年着你出继太师,你尚且涕泪长流,只道自此以后再非此户娘子。如今礼期过半,合家恐你孤独,搬迁于此居近相伴,可是感受到了亲缘的可贵难舍?”

    那小娘子闻言后便点点头:“那时我愚不知事,只觉得同居一厦才算是至亲。但今才思悟明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虽共阿耶聚少离多,但赐我形体、养我成人的亲恩却是无日不享。无论居在邻宅,还是此间,我都是阿耶膝前的拙劣娘子、是户里弟妹的亲近长姐!”

    “说得好,说得好!若非动情至极的深思,哪说得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言辞?往年还恐言教不及,但今听此心声倒也无话可说。”

    独孤信忍不住拍掌夸赞几句,然后才又说道:“你已经初具成人见识,有的事也该告你知。我家声势望似煊赫,但除了你父,户中仍无长丁可以当事。你今于户最长,早晚要为别家新妇……”

    “阿耶,我不想!”

    那娘子听到父亲旧事重提,便有些烦躁羞恼,嗔言一声转又低头道:“阿耶都说诸弟仍幼、只我最长,为什么不把我留在户里,看顾他们成人?我也远不是阿耶自夸的那类贤淑娘子,去了别家免不了见恶翁姑,好事变坏、亲做成仇……”

    “这躁性的确还须修改,亲长声言未罢,不准随便插话!”

    独孤信也皱眉薄斥一声,然后才又继续说道:“你早晚要为别家新妇,要为自己夫主、儿女操持家计。此故门中家事用度,自然不劳你长作顾望,但也绝不会就此便成陌路。我家情势不比别家雄厚,亲中不器少类偶或失教行错,管教规正,你也情不能辞!”

    “我、我记得了,但是阿耶,我不想……”

    那小娘子低垂着头,有些委屈的说道。

    独孤信瞧这幅样子,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皱眉道:“你知我说谁家,便只说不想!若惧见翁姑,给你择一户中无此恩亲者可好?”

    “我、我也不是此意,别家亲情圆满,哪能因我一个,损害人家天伦……”

    那小娘子又低着头,小声滴咕着,但突然话音一顿,螓首微侧窥一眼阿耶神情,继而便小心翼翼道:“阿耶不是戏言?可还说要让我管教少弟们,如果夫家亲势本就薄弱,我怕也没有这样闲情。但如果、如果……要做到阿耶的期许,那可得要极出色夫主。我是很想、非常想不让阿耶失望……”

    瞧这娘子吞吞吐吐,怯不敢言又按捺不住的样子,独孤信压低声调的闷笑两声:“父女之间,何不可言?赠你虎皮那小子如何?”

    “这、这……阿耶知、一定是伏陀,只能是他!这虎皮收到时,我只同他……”

    妙音娘子听到这话,先是两眼瞪圆,一副难以置信的惊诧模样,转又既喜且羞,一时间竟有些语无伦次。

    独孤信冷笑起来:“浮躁小子恐人不知其事,合城谁不知他搏杀一虎!我是瞧不起这份躁性,但他总算还知情趣、不薄故情,尚算可观。年少气盛、不知收敛,屡恶于群众,若无强势帮扶……你想说什么?我不说了,听你说。”

    妙音娘子听到阿耶连番数落,秀眉已经深蹙起来,但见阿耶不悦顿声,心情却又紧张起来,连连摆手道:“我不说、没话说,听阿耶说、继续说!”

    独孤信自是很爽快的将李泰数落了一通,尽兴之后才又叹息道:“于诸时流明鉴者眼中,此子虽有诸多不足,倒也算是有几处可取。若能严加督促管教,倒也可期成才。”

    “是的、是的,阿耶说得对!”

    妙音娘子压下心中的不忿,连连点头附和道,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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