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行台却对功勋未奖而先遣员塞其归路,多少是有点不讲究了。

    王德当然不是独孤信的亲信同党,否则也不会派他来执行这一任务。但是他们这些镇人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彼此间是不乏利益的冲突和名位的攀比,但除此之外又有一份同气连枝的情怀。

    韩褒自非镇人出身,却并不觉得大行台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旧年河桥之战独孤信等弃军而逃、直将大行台抛在了战场上,便让他们这些霸府属臣感觉到这些武川旧党、等夷老人乃是不稳定的因素,必须要加以制衡才能确保霸府统治的平稳。

    独孤信这一次平定凉州,威望更着,再加上新任凉州刺史史宁出其麾下,整个陇右几乎都为一手掌握。若再任由发展下去,虽无割据之名而已有割据之实!

    况且如今霸府六军的整编已经是卓有成效,无论是对外攻伐还是对内镇守都已经不唯这些镇人旧部依仗,加以限制也是当然之意,既可维持国势稳定,又可周全其声誉名望。

    但韩褒心中也明白,此番赴陇若是不能达成预期的效果,那就会激化独孤信等陇右势力与霸府之间的矛盾。王德虽对李伯山这年轻人不以为意,但他却终究还是不能放心,又建议王德不妨派遣一队斥候先往上封城方向查探一番是否有什么异常迹象。

    王德对此倒也没有拒绝,派出斥候之后便下令营卒们扎起宿营。营中将士们收到这一命令后也都忍不住的欢声感激,他们上一次睡足觉吃饱饭,还是数日前在原州尚未开拔时呢。

    韩褒又跟王德浅聊了一会儿抵达上封城之后的行事步骤,然后便起身走入自己宿帐中和衣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湖湖中韩褒听到自家随员的呼喊声,直从卧毡上翻身而起,阔步行出宿帐,旋即便见到一名王德帐下亲兵正站在自己营外,心弦陡地绷紧,疾声问道:“什么事?”

    “主公有请韩侍中速速入帐议事。”

    那名亲兵连忙叉手小声说道,韩褒闻言后也不敢怠慢,看一眼夜幕深沉的天空,便快步往王德营帐行去。

    此时王德大帐中,几名部将兵长都已经被唤来,眼见韩褒行入,王德便沉声对他说道:“日间派遣出的斥候,竟无一人返回……”

    “这么说秦州仍有不弱的兵力存留?”

    韩褒听到这话后也是惊了一惊,须知一支完整的斥候小队那也是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且机动力一定要有所保障。想要完全拦截住一支十多人的斥候小队,起码需要数倍的游骑队伍才有可能做到。

    王德派出的斥候队伍不止一支,从第一队人马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传递回声讯后,他便又陆续增派几支队伍,结果却无一例外的一去无踪。

    这意味着他们这一路人马耳目俱遭限制,在他们的周围起码活跃着上千人的骑兵队伍,才能将派出的斥候完全包抄拦截下来。

    而这上千人起码得是精通骑术,完全不逊于王德麾下最精锐的战卒,毕竟能够担当斥候的绝对不是老弱病残!

    “难道是河内公已知此事,提前派遣精卒归镇守备?”

    一名部将不无忐忑的开口说道。

    王德和韩褒听到这话后全都摇了摇头,他们多日前便已抵达原州,收到李贤所传递的战报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动身南来,独孤信绝无可能提前掌握到他们的行踪而派遣精卒前来截停。且李贤的报信每日都不间断,上千名精锐骑兵脱离大军是绝无可能隐瞒得住的。

    如果不是凉州回师,那就得是秦州的留守力量了。但秦州留守兵力多少,他们也都知晓,绝没有这样一支编制,除非是在这段时间内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弘业,你觉得这有没有可能是李伯山……可他又从何处招聚强兵?”

    虽然王德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显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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