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时的松散阵势,所部结阵如锋如矢、如刺如凿,就这么笔直的向着敌军阵仗穿凿而去。

    贺若敦一马当先,手中马槊平举于前,随着与对面敌卒距离越发拉近,口中暴喝一声,如舌绽春雷一般,本自平举身前的马槊如灵蛇吐信向前突刺,直向敌卒胸前凿去。

    那敌卒本有精甲护身,可是随着槊锋袭至胸前,槊锋上所蕴含的庞大力道直撞甲衣,那敌卒顿觉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被从马背上掀起,人还身在半空,胸前甲片已经迸裂开来,直接向后倒飞丈余,重重的砸落在地。

    其余军士们未必有贺若敦这般神勇,但能入选先锋,必然也都是军中骁士,硬顶着敌军锋矢冲杀入前,手中枪槊各寻目标,甫一受敌便有几十名敌卒被刺杀马下,阵势也直接被冲得散乱起来。

    「那着锦者必是胡中贵士,不要放其走脱!」

    贺若敦虽然不认识那控地头可汗,但从其明显华丽张扬、有别寻常的装束也能猜到其人身份不错,马身交错冲过之后,便又忙不迭勒马冲回,马槊遥指控地头可汗大声呼喊道。

    「快护可汗暂退!」

    控地头可汗的护卫们看到这些军众如此凶狠,一时间也都是惊惧不已,不敢再尝试针锋相对的硬冲,而是拱从着控地头可汗向东面撤离以暂避锋芒,打算从侧面迂回绕过战场。

    贺若敦自然不甘心放过这送到面前的战功,回头环顾战场上虽然仍是交战激烈,但己方也是优势明显,于是便又将手一挥,率领一队甲兵向着控地头可汗逃遁的方向追赶下去。

    那控地头可汗作为突厥屈指可数的贵人,并其亲信部众所乘战马也是神骏得很,当其策马发足狂奔逃命起来,速度相当的惊人,尽管贺若敦等人也在拼命的打马追赶,但彼此距离还是越拉越远。

    吴明彻此番一同随军出征,但是由于他本身并不擅长弓马技艺,所以并没有被安排在一线作战序列当中,而是放在了后勤位置上。当众将士们在前方战场上奋战杀敌时,他则率领一队兵卒在下游的河湾处饲牧战马。

    此时战场上剧烈的厮杀声也传到了这里,正当吴明彻还在满心遗憾的想象着战场上金戈铁马的壮阔时,却有一串急促嘈杂的马蹄声脱离了这战场纷杂的厮杀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吴明彻忙不迭策马登上高岗向西面眺望,旋即便见到有数十骑明显不是他们西魏的骑士正策马向此奔行而来,当中有一个衣着在阳光照耀下斑斓多彩、编发飞扬者,明显是受周遭众人拱卫。

    「敌袭、敌袭,速速迎击敌军!」

    见状后,吴明彻当即便不假思索的将此间后勤几百军众们召集起来,然后趁着敌骑奔行渐近之际直接引众自河滩附近的芦苇荡中冲杀出来。

    那控地头可汗一行正被贺若敦一路穷撵的飞奔逃命,距离战场越来越远,好不容易拉开一定的距离,正自打算从别处方位绕道返回战场,却不想前路上竟又出现一支敌军,一时间一个个都不免发出绝望悲愤的吼声。

    然而吴明彻却不理会这些突厥骑士们心情如何,直接喝令部伍入前将这些人马团团包围起来,一边缠斗围杀,一边勒令投降。

    当贺若敦一行再追赶上来的时候,便见到控地头可汗一行早被吴明彻使人给牢牢捆缚起来,心情自是非常恶劣,有些不甘心的大声喝问道:「这贼酋是何身份?」

    捡了便宜的吴明彻等人摇头说是不知,倒也不是刻意隐瞒,实在是他们一众人也不懂突厥语,实在是审问不出对方的身份。

    「如此轻易就擒,想来应该不是好物!待老子返回战场,擒杀一个突厥可汗!」

    贺若敦先是忿忿说了

    一句,然后又勒令吴明彻等人速速安排替换的战马,他***士们于此略作休整,待到鞍马备好之后便又引部返回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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