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佛跳墙,等会儿我们带佛跳墙去看妈妈,好不好?”

    陈伯紧盯着宴傅安,期盼着他的反应。

    宴傅安一开始没有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带,佛,跳,墙。”

    “对,带佛跳墙,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高兴。”

    陈伯喜极而泣,“太好了,少爷总算是有反应了,我这就去预订。”

    宴清陪着宴傅安,以明婳为话题来引导;宴傅安说的越发顺,等到佛跳墙送来,带他出门的时候,宴傅安说话已经很顺利了。

    长时间不开口,再将说话的能力捡起来却很简单。

    开车出门前,宴清对陈伯道,“爷爷奶奶在屋里还没吃饭,您记得去说了一声;我们去墓地看妈妈,等我们晚上回来。”

    “好,小少爷,我让司机送您和少爷。”

    陈伯快速喊来司机,让司机带他们去墓地。

    宴清一手提着装了佛跳墙的食盒,一手搀扶着宴傅安往上走;走了十几分钟才来到明婳的墓前,墓碑上的照片依旧是初初放进去时候的样子。

    没有经过风吹入晒,她的样貌依旧鲜明。

    宴傅安看到墓碑上的相片,顿时,眼眶红红的流下泪来。

    “婳婳。”

    他扑了上去,手里的相框掉在地上。

    宴清放下食盒,走上前捡起来;再看宴傅安抱着墓碑的痛哭的样子,他也跟着哭了起来。

    “婳婳,我来看你了,对不起,我来晚了。”宴傅安抚着墓碑,哭的像个孩子。

    那是宴清不曾见过的样子。

    这一刻,他深刻意识到。

    爸爸对妈妈的爱恐已刻入骨髓,这一生都变不了,改不了。

    宴清把相框放在墓碑旁边,打开食盒拿出了佛跳墙,打开盖子放在墓碑前,“妈妈,爸爸之前一直神志不清醒,所以没来看过您;这次爸爸好了一点儿,我才他过来看您,您别怪我和爸爸。”

    “爸爸很想您,经常想的睡不着;很内疚没照顾好您,让您英年早逝。”

    “这次过来带了您最喜欢的吃食。”

    宴清在说话,宴傅安也在说话,父子俩各说各的。

    守在墓前小半天,夜幕降临时,宴清拉着宴傅安,拿着相框离开了墓地。

    坐在车上,宴清望着窗外失神。

    宴傅安抱着相框来回摩擦,泪流不止;过了许久,他才将相框重新抱回怀里,神智回归。

    扭头去看已经长的跟他一样高大的儿子,欣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清清,辛苦你了。”

    宴清愣愣回头,见他眼神清明,人瘦是瘦,人确实是清明了。

    “爸,您不糊涂了?”

    “你才糊涂。”心里那点子欣慰顷刻间消散无踪,抬起眼睑望着前方,“我只是无法接受你.妈妈比我先走,我们明明说好了要白头偕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