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庞万春小心翼翼,只为防范王舜臣,不料王舜臣未曾出手,“随缘神箭”却是防不胜防,当即翻身落马。

    邓元觉也被吓了一跳,丢个解数扭身就走,扛起庞万春落荒而逃,童贯将手一挥,王禀、刘光世带领骑兵左右杀出,南军顿时大败,一路遗尸两三千,幸得包道乙、郑彪赶来,做起妖法,黑雾弥天,接应了邓、庞残军撤去,再不敢出。

    次日,童贯大军浩浩荡荡杀入洞前,就山谷中扎下大营,主帅童贯亲自带领一众大将,列阵洞前,口口声声呼方腊答话。

    方腊闻报,不甘示弱,用心打扮一番,点起两万御林军,出洞会他。

    童贯打眼一看,这方腊虽是草头天子,装束却也非凡,只见他——

    背后打一顶,日旋月转的黄罗九曲伞;

    胯下坐一匹,金鞍玉辔的银鬃逍遥兽;

    头戴着,冲天转角明金幞,身穿着,日月云肩九龙袍;

    脚踏着,双金显缝步云履,腰系着,金镶宝嵌玲珑绦;

    方腊左右,乃是摩尼、弥勒二教两位老教主:汪公老佛、陈箍桶。

    左边又列着方七佛、邓元觉、包道乙、郑魔君四员大将,右边则列着鲁智深、秦明、杨志、索超、朱仝五筹好汉,除两个教主外,都是顶盔贯甲,杀气蒸腾。

    童贯看了一遭,指着呵呵大笑:“那边几位,都是梁山来的草寇吧?方腊啊方腊,枉你闹出来这番大动静,事到临头,还要靠梁山草寇保你性命!岂不好笑?”

    方腊冷笑道:“你这没卵子的阉货,江湖上的义气,同你说了你也不懂!且少说些废话,若要厮杀,寡人同你厮杀便是。”

    童贯毫不在意对方羞辱,淡淡笑道:“厮杀便是要厮杀的,只是厮杀之前,我先教你看一个人!”

    话音落处,后面亲兵让开一条路,只见辛兴宗满面狞笑,打马而出,手上持着一条绳索,横拖倒拽,牵狗般牵出一个人来。

    那人踉跄而出,形容狼狈,来到阵前一看,顿时大哭道:“父皇,救我啊。”

    方腊闻声一震,定睛看去,若不是方七佛及时扶住,几乎跌落马下——

    那脖子上系着绳索,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岂不正是永乐朝太子方天定!

    “啊呀!天定!”方腊惊叫一声,随即怒视童贯:“你这厮也是统军大帅,以我儿子要胁,不觉可耻么?”

    童贯淡然笑道:“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谁叫你这儿子无用,落在我的手中?”

    方腊紧紧捏着拳头,半晌才按捺下激荡情绪,狠狠一点头:“好!是我儿子没用!童贯,寡人亦捉了你两员大将,一个叫王德,一个叫姚平仲,寡人愿用他两个换方天定一个,换罢人质,你我再分输赢,如何?”

    “不如何。”童贯淡淡道:“他们两个能算什么大将?况且技不如人,失陷敌手,若有志气,早该自寻一死、杀身报国才是,如何还让本帅来换他?”

    方腊听他说得斩钉截铁,露出失望之色,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决然道:“童贯,你若想用我儿子逼我投降,却是痴心妄想!永乐朝有如今基业,乃是大伙儿流血流汗,携手造就,你纵把我儿千刀万剐,也休想寡人会屈服于你。”

    童贯哈哈大笑,摆手道:“堂堂圣公当面,本帅自然不会做此小人行径。本帅意思嘛,是你我各派大将,相斗五场,若你家先胜三场,我便把你儿子还了你,如何?”

    方腊眼前一亮,便要答允。

    陈箍桶忽然伸出瘦骨嶙峋老手,抓住方腊手腕:“陛下且慢!”

    方腊疑惑望去,陈箍桶低声急道:“你知这厮为何行此画蛇添足之举?只因我等兵马若同他的兵马比较,一则众寡分明,二则亦不如他精锐,能够相持至今,全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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