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个路过上班的男子,好像被钥匙扣反射的光晃了晃眼睛,看过去时,树下什么也没有,只有长椅前一个靠着自行车,戴着耳机的高中生。

    那个高中生靠着自行车,眼睛像是看着树下,又像是什么也没看,神态温和,嘴边一张一合;

    像是在说什么;

    他听不清,但是他也没想着去听清,他还要赶去上班。

    大概和什么人打电话吧?他走过后这样想。

    风无理跟拾道别,一路回到学校。

    学校门口是一条小吃街,对面和旁边都是各种早餐的香味,气味混杂的很。

    校门也不是很大气那种,而是一排的树荫下,瓦色的墙下开了一个门,更像那种小区入口,旁边就是个保安亭。

    跟大学那种,几十米长的大铁闸,还有拱顶的校门不一样,这种树荫下的校门更能拉近学生和学校间的距离,不会觉得是来这里办事,而是以主人的身份回来的感觉。

    他随着蓝白色的人群也进去了。

    回到教室,早读语文,他语文不好,就不读了。

    趁着这点点时间,他可以做几道题。

    这样他对假期浪了三天的愧疚会减少一点。

    他看了看身边空着的座位,感觉有点奇怪,怎么姜闹座位空得那么干净。

    她把书都清空了?放个中秋而已也没必要清空抽屉吧?

    而且平时她都是很早到,然后坐的笔直,目不斜视地着手自己的事情,从骨子里的涵养和气质,像一只高贵而优雅的黑猫般恬淡自然。

    然后笑着跟他打招呼。

    只是今天他回来看到一张空荡荡的桌子,崭新的桌面光滑如一面镜子,反射着窗口进来灿金色的朝阳。

    虽然也很美好,但是缺了她,总感觉缺了很多东西。

    请假了?

    怎么没跟自己说?

    这么一想的话,好像中秋节第二天,她就没给自己发过微信。

    风无理写着桌子上的卷子,眼角时不时飘向空着的桌子。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

    他看回自己的卷子,班级里声音嘲杂,说是早读时间,但是没有老师巡的话,场面那是很乱的。

    只是也乱不了多久了,明年这个时候,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会随着那个下午的英语收卷铃声而结束。

    猝不及防到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像被什么推着走,推出校门,或许直到大学开学时,看到街上穿着校服等公交的男生女生忽然就恍惚了,明明是在同一个夏天,那一瞬间却像是已经离自己很遥远了。

    风无理在写数学几何体的步骤,这种解题步骤普遍有病,两条怎么看都是平行的线,你非要证明个十几二十行。

    不写还不行,有时候变态一点的,得写满一张纸。

    写着写着,笔忽然没色了。

    在草稿纸上画了画,画出来的线也断续的。

    下意识想找姜闹借支笔。

    随后就忽然意识到,这个周二早晨一切都正常,就是身边那个安静的小姑娘不在了。

    “想啥呢,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在讲台假装抄PPT,实则在玩扫雷的胖子问。

    风无理瞄了他一眼:“在想一些很重要的事。”

    “啥?”

    “这个世界是熵增的,这样下去,世界总有一天会热寂,我很担心……”

    “你踏马傻逼吧?”

    风无理起身,过去看他玩扫雷。

    “等一下老师来了。”胖子嫌弃他碍事,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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