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怒,针对的是他此次所炼之物那九鼎一柱。”

    针对物,不针对人?

    奎牛浓眉紧锁,虬髯都仿佛透着浓浓的迷茫,嗡嗡道:“老爷,这??这有啥区别?”

    “那不还是他炼的吗?”

    银月却未立刻发问。

    她冰雪般聪慧的灵台急速推演。

    结合通天之前的话语,一个惊人的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划过。

    通天教主见银月眼中异彩一闪。

    知其已有所悟,便不再停顿,直接道破关窍:“区别自然是有,而且不小。”

    “那九鼎一柱,他若只是炼来自用,或如往常一般藏匿起来。”

    “即便品质再高,触及某些禁忌,天道也未必会降下如此酷烈、近乎灭世般的漆黑神雷。”

    通天教主语气平淡,却道出了萧易不为人知的前科:

    “这些年来,他暗中鼓捣出的、足以引动天妒的极品,难道还少了?”

    “次次皆以奇阵遮掩,自以为瞒过了道场所有人,连你这老牛都未曾察觉吧?”

    奎牛闻言。

    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自己宽厚的下巴,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赫然。

    他确实毫无所觉。

    “但。”

    通天教主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奇特的意味:“又岂能真正瞒过我的眼睛?”

    奎牛依旧云里雾里,急道:“那这次??”

    “我懂了!”

    银月却已完全明白过来。

    她那清冷的嗓音此刻因为心绪波动而略显急促,打断了奎牛的话。

    眸中精芒湛湛,如同她本体九转银月塔在全力推演时的神光:

    “老爷的意思是,这次之所以动静惊天。”

    “并非因为此物本身不该现世而遭天妒,而是因为萧易他这次,根本就没想藏!”

    她语速加快,逻辑清晰地剖析下去。

    清丽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染上淡淡的、不同于以往冰冷色泽的微光:

    “他是故意撤去了所有遮掩,甚至可能主动将此物置于天道目光最盛之处,故意引动天罚!”

    “正因这份故意,这份近乎挑衅天威的举动,才会招来天道如此酷烈、远超常理的灭杀之雷!”

    “这一切反常的劫雷,恐怕都在他最初的预料与算计之中?!”

    最后一句,虽是疑问句式,但银月的语气已近乎肯定。

    她望向通天教主,等待最后的确认。

    心中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若真如此,那位看似惫懒、时常玩世不恭的首徒,所图究竟为何?

    炼制这九鼎一柱,又究竟是为了什么,竟值得他行此险招。

    主动将自身置于如此恐怖的天道杀劫之下?

    通天微微颔首。

    眼中掠过一丝洞悉天机的深邃光芒,仿佛万千因果线皆在他眸中交织明晰。

    他这一点头,虽轻,却重若千钧。

    为这场不寻常的天劫定下了最根本的注脚:

    “不错,正是如此。”

    “此番劫雷异变,核心并非宝物本身逆天,亦非全然针对萧易此子。”

    “而是天道意志不欲他以此物为凭,插手干预人族与天庭之间,那已然被拨动的劫数!”

    “嗡!”

    话音落下的刹那。

    玉虚宫内原本缓缓流转的先天道韵,仿佛被投入巨石的湖面,骤然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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