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顾明朝轻轻朝他手上哈气,「进可庙堂流芳,退可江湖逍遥,是吧。」

    谢松照摇头,「不,是进可效霍光伊尹故事,退可得一方净土,不为世俗侵扰。」

    顾明朝抬头,「不愧是谢退之啊。」将他略有些暖和的手又放回被褥里,「总让我觉得你是那竹林里的神仙。」

    谢松照失笑,起了逗他的心思,「真难得,竟然有人说我是神仙。你知道神仙是什么样?你见过?」

    顾明朝望着他,似乎要看进他的眼眸里,「知道,见过,就是你。」他微微起身,凑近谢松照,「退之,你以后就在那竹林里做你的神仙,看我为你谋划,可好?」

    谢松照垂下眼眸,「明朝,我时常后悔,将你拉进这局里,我亲手雕的琉璃,怎能染上世俗尘埃。」

    顾明朝笑道,「谢退之,我没有后悔。」

    谢松照抬手,顾明朝低头,让他的手正好放在头上,「好,我以后就高坐神台,看你杀伐决断。」

    「侯爷,瞻叔两个义子来了。」归鸿眼角有些红。

    谢松照陡然坐直,顾明朝连忙搀他起来,两人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嘉祐帝也来了,嘉祐帝等着他一道出去,一行人都沉默不语。

    两兄弟一见人出来,立即跪下叩首,归鸿在旁边哽咽难言,偏头垂泪。

    万慎上前一步道:「这一跪,替父了却生前恩怨,一了百了;这一跪,让父走的安宁,馀事勿扰;这一跪,从此家里再无长辈撑腰,低调做人,请亲友多帮衬。」语罢侧身躬身退下去。

    谢松照抬手抹去泪点子,身后的老将无一不是眼眶通红,嘉祐帝轻轻叹气,「起来罢,万慎,去安排。」

    正堂里半晌无话,嘉祐帝摩挲着茶盏,「兄长,这两兄弟能担得起瓦塔的事吗?」

    谢松照摇头,「这两人不喜武事,偏好文墨,以后或许会进入朝堂。」

    嘉祐帝将茶放到他跟前,「兄长,月支和匈奴不要紧吗?」

    谢松照摸着玉扣道:「有童将军和曹将军在,不妨事,月支内乱,不日就有结果,南疆的暴\乱已经平定,有叔仁和青临在,陛下亦可高枕无忧。」

    嘉祐帝视线落到他腰上,「兄长莫非不喜欢那个玉珏?」

    谢松照正思索着匈奴的事,闻言随口道:「陛下赠送,臣焉敢不喜,正因是陛下说赠,臣不敢戴着招摇,恐引来是非。」

    「物什罢了,哪里值得兄长这般担忧。」嘉祐帝盯着他手上多出的佛珠,「兄长还信神佛?」

    谢松照被打断了思路,只得应付道:「不过就是戴着玩的。」

    嘉祐帝看他眉尖微微有些蹙起,便不出声了。

    这一坐便是半个时辰,顾明朝处理了加急文书,拍着身上的尘埃往院子里走,就看到廊下打瞌睡的万慎,过去低声道:「方才多谢公公了。」

    万慎被吓醒也没有失态,只是退后半步拱手,「应该的。侯爷这是要进去?」

    顾明朝颔首,「陛下来了多久了?」

    「有一个时辰了。」万慎掐着手指头算。

    顾明朝轻轻点头,转身去厨房端了药来,嘉祐帝嗅到一股浓重的药味,抬头就看到顾明朝,顾明朝微微欠身,「陛下,退之他该喝药了。」

    谢松照起身躬身道:「陛下,容臣思索一番,明日再禀。」

    嘉祐帝起身,「好,吃了药便歇着吧。」

    顾明朝放下药碗,「陛下请留步,臣有一物呈上。」

    嘉祐帝看他从袖子里掏出支狼毫笔,双手呈上,「陛下,家师前日受陛下赠礼,常觉心中难安,但又苦于家贫,不能回以贵重之物,便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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