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松照呛道:“贵国果然是茹毛饮血的化外之邦,主次不分,阴阳颠倒,这事要是次使谈下来,回去后龟兹王赏谁啊?”

    “正是!尔等蛮夷之地如何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我主圣德,常常望西北泣涕,盼能收复失地以安天下。如何能将百姓安危至于不顾?!”

    “那圣旨上……”鄂玉都还要辩解。

    谢松照直起身子道:“圣旨?什么圣旨?我鸿胪寺收到圣旨,言决不可放任碎月百姓再遭尔等毒手!”

    乌达木惊道:“不可能!我们带来了加盖周国陛下玉玺的圣旨!我们……”

    窦思源憋着气,说话跟射箭一样:“好啊!你们真是一点都不把我周国放在眼里!我朝陛下圣旨都是接旨前焚香礼拜,接旨后供奉上香!尔等居然随身携带!不加珍重!”

    眼看招架不住其他龟兹使臣要开口,大周使臣一齐拍案,你一言我一句:“尔等一无诚心,二无悔过之意,这和谈谈什么?”

    “还妄想娶我大周王女?!你那龟兹王今年得五十又六了吧?都可以当我爷爷了!”

    “正是!我大周讲究伦理,尔等蛮夷对妻子却是父终子继,兄终弟及!何其恶臭!”

    看着龟兹使臣嘴唇嗫嚅,虚汗连连,谢松照轻蔑的笑道:“自古使臣斧钺加身亦无所惧,尔等却是贪生怕死的小人,焉敢妄图凭借口舌之争夺我大周土地!”

    窦思源一掌拍在案几上,茶水四下乱流好似龟兹使臣的心,“尔等不配为使臣!只会钻营之术!征西候的刀砍下了你们兄弟的头颅,我们敲碎了你们龟兹的脊梁骨!”

    “好!”茶楼下叫好声四起,面红耳赤的鼓掌。

    “而今始信‘松风水月’之名不假也!”

    赵怀瑾在马车里看着茶楼上露面受万民叩拜的太子,叹气道:“开始了……承德帝……承德承什么德啊?”

    谢松照送太子道宫门口,钻进马车接过太子的茶一咕咚灌下去,道:“殿下,近日要受些委屈了。”

    太子一身苍黄袍子,眉目和谢松照有几分相似,但却比谢松照更具有威压。

    他丝毫不在意:“我皇祖母是太后,我母亲是皇后,我是太子,我舅舅是征西候,我表兄是鸿胪寺左卿,他不过就是个皇帝,有名无实,不过为着‘孝’的名声,我也不会顶撞他。”

    谢松照看着他哑然失笑:“正是。是我多虑了,殿下能摆平的。”

    太子皱眉:“你总是将我看做小孩。”

    谢松照笑:“唉,我就你和云访两个弟弟妹妹嘛,该多操心的。”

    刚要下去太子喊住他:“我倒忘了件事,上次得到消息,父皇安排了刺杀,想离间你和舅舅。”

    谢松照无奈叹气:“是啊,我都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事。爹早就带我去拜过他们的坟茔了。没有爹……我早就死了。”

    回宫给皇后请安时说起,皇后笑得直骂承德帝蠢货。谢松照是征西候在马平关捡回的孤儿,在谢松照稍微懂事的时候就跟他说了,还给他的生身父母修了坟茔。

    在众人都为谈判大胜开怀时,太子被禁足东宫了,理由是抗旨不遵。随后就有知情人说了太子最开始接到的旨意,燕都再一次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