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舒服多了,以后心情不好就喝它吧。”
韩夜从泥泞中爬起身,把所有遗物都收好,酒袋系在腰间,龙泉剑背到身后,然后跪在张括坟前深深磕了三个头,道:“师父,我要走了……其实,并不是不能回头啊,如果可以,我会试着让大家都理解你、认可你的,等着吧,我回来再看你的。”
韩夜出神看着坟墓,良久站起身,转头走出四五步,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坟头。
“去吧!师父坚信,有朝一日,你会成为一位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韩夜仿佛看到师父在冲他微笑,终于,他鼓起勇气离开,阴夏沉闷得令人窒息,不知何时却又刮起一阵萧瑟的风。说是风萧瑟,却似人萧瑟。韩夜渐行渐远,每一步都那么寂冷,每一步都那么沉重……
转眼便是两个月,韩夜凭着惊人的记性和适应能力,终回到了他原来的地方。
“我一定要把事情都对爹说清楚。”韩夜站在鸣剑堂的外墙下,终于笃定决心,翻墙而入。
进到鸣剑堂已是深夜,韩夜凭借高人一等的身法窜到了东苑外头,月下的东苑再也没了往日的温馨,变得那么死气沉沉。
虽然这曾是自己的家,韩夜却总觉得气氛不对,他小心翼翼地翻到墙上,借着月光,看到院子里的屋子都无比昏暗,只有正堂前方的空地上立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披着黑袍,身形消瘦,另一个穿着夜行衣,外观略为臃肿。
韩夜皱眉凝神思考,心里头愈加不安。
“自从韩家满门被屠,这里也没什么人来了,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黑袍人背对黑衣男子道:“只是委屈了韩副堂主,让他一家惨死,他若不死,你我寝食难安呐。”
韩夜听了这话如遭五雷轰顶,他捂着嘴巴,眼泪在眶里打转,本来想冲出去质问这黑袍人,但他细细一想,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他再不是那个天真的小孩了,只是沉住气偷偷地哭,尽量不让人察觉到这声动。
黑衣男子点头道:“韩风死了多好,只可惜那个小崽子被索命阎王掳走,不然就一网打尽了……道长,你且在此好好修炼,有我的照应你会比较安全,但也别出面太多,免得再被蜀山那群老道察觉。”
“所言甚是。”黑袍人翘首冷月,露出狡黠目光,道:“蜀山的仇,我早晚要报,不是不报,火候未到!待我练成吸魄大法,便是他们死期!”
“该死的是你们!”韩夜含泪咬牙心道:“可恨的老贼!你俩合谋害我爹娘,早晚有天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黑袍人当然听不到韩夜的心声,他略作沉思,对黑衣男子道:“虽说张括掳走了韩夜小儿,但我察言观色,这厮倒有点良知,未必会杀死韩夜,为防万一,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道:“韩夜要是和索命阎王一伙,我们可以顺势号召武林人士追杀他,他说的话也就再没人信了,如果他敢回来,哼哼,你知道的。”
韩夜闻言心头一寒,庆幸自己还没投奔司徒胜和纪云,他又凝神听那黑袍人嘿嘿一笑道:“现在整个鸣剑堂大多数的人都在我等掌控之下,虽然有极个别老顽固暂不宜撕破脸皮,但要在这里杀死一个小孩,太容易了!”
韩夜心里十分清楚,眼前这二人便是杀害他全家的凶手,但他俩既然能杀死武功高强的爹爹,显然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够报仇,于是他悄声从墙上翻下来,握拳暗暗心道:“看这二人身形模样,一个恐怕就是玉泉老贼,还有一个很熟悉,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但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还是先走为妙,我一定!一定要好好练武,等我变得更强,再回这里给爹娘和妹妹报仇!”
原以为师父可依靠,师父却走了;原以为家人最温暖,家人却去了。一切如梦般幻灭,没了爹的教诲,没了娘的疼爱,没了妹妹的关心,韩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