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我师父说,我们寺悟性最高的应该是我。”
“是你吖?”薛燕乐不可支地摸着澄心的头,道:“你这么傻乎乎的,怎么看都不像悟性高啊,嘻嘻。”
澄心小脸一红,双手合十,念道:“阿啰跛者娜,出家人不打诳语。”
薛燕一愣,问道:“咦?你念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澄心稚气未脱地看着薛燕,道:“漂亮姐姐,这‘阿啰跛者娜’是住持教我吟诵的文殊五字心咒,又可念作‘嗡阿喇巴札那谛’,住持说这是因为梵文音译不同,所谓阿啰跛者娜,阿者是无生义;啰者清净无染,离尘垢义;跛者亦无第一义谛,诸法平等;者者诸法无有诸行;娜者诸法无有性相,言说文字皆不可得……①”
薛燕听了佛经就头疼,连忙甩手道:“行啦行啦,姐姐听不了这东西,咱们说点别的吧,别聊佛经了。”
“哦。”澄心点头道:“漂亮姐姐,住持说,文殊菩萨是智慧的化身,我每日念这五字心咒,菩萨就会保佑我长大变得更聪明。”
薛燕笑了笑,摸澄心脑袋的手就没停过,她怜爱地道:“不是念几句心咒就会变聪明的,小光头。”
“心诚则灵,文殊菩萨会感觉得到的。”澄心望了一下天色,太阳已完全落山,他便对薛燕道:“姐姐,我要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对了,那个大哥哥最近看起来心情不好,他或许需要你的照顾,你别生他的气了。”
薛燕展眉一笑,对澄心挥手道:“知道啦,快回去吧。”
薛燕目送澄心离开,而后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塞满了东西,她推开房门仰倒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床顶心道:“云梦,你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还真有点舍不得。”薛燕闭上美眸,又颔首心道:“呆瓜不明白的事,我明白的,你是想成全呆瓜,所以才要牺牲自己吗?你那么喜欢他,又怎么会突然说要离开呢?为了他宁可放弃自己,这份深情,便是我薛燕也自问难以做到……放心吧云梦,在你没回来之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呆瓜的……一定!”
薛燕想了许久心事,天色也已完全黯淡,寂冷月光悄无声息从窗子投进房里,诡异晚风渐起,把门窗摇得吱呀作响,仿佛要扑进来撕咬它憎恶的一切,油灯也变得极不安分,不住在墙上舞动着鬼魅身姿。
正当薛燕内心惶惑不安时,房外面传来一阵令人恐惧的凄叫,“呜呜呜”,有痛苦少女的低声哭诉,“呃呃呃”,也有怨恨男人的沉闷咆哮。
薛燕一阵心悸,下意识去看窗外,但见外头有数个穿着白衣、似人非人的灵体,手里各提一盏晃着幽幽绿火的灯笼,漂浮前进,月光下若隐若现、离奇诡异。
“鬼……!”薛燕把心提到嗓子眼,差点大声叫出来,但机敏的她马上双手捂住嘴巴,爬到床上缩进被子,全身瑟瑟发抖地心道:“别过来别过来!各位鬼哥哥鬼姐姐,冤有头债有主,我虽平时小偷小骗,可也没害过人啊~!”
那些鬼魂似乎对薛燕没什么兴趣,等薛燕偷偷从被子缝里看窗台时,它们已不在那里。
“呼~!”薛燕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但转念一想:“不好,呆瓜还在外面呢!”
薛燕起身刚想出去,手放到房门上却又犹豫了片刻,终究和心里的恐惧做着斗争。
“可恶!我明明心里答应了要照顾好他,死就死吧!”薛燕咬紧牙关,把心一横,推门冲了出去。
出了房间,薛燕便轻盈地在两排厢房间快步奔跑,才知外头的冤魂真不是一般地多,这些冤魂浑体阴寒、面容惨淡,都提着灯笼不约而同地朝西北方向前进,完全无视薛燕的存在。
“这个死呆瓜,这种时候跑哪去了!”薛燕恐惧渐消,开始关心起其他人的安危,她轻身一跃跳到屋檐上,观察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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