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甚……?快、走!”韩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再也说不出话来,头上冷汗直流,额间青筋骤起,凄然目光里充满了哀恨。
“说得够多了,接下来父女俩去黄泉里聊个开心吧!”黑衣人听得不耐烦,右手用力一捏,喀拉一声,韩风的脖子登时便被扭断,黑衣人隔着面纱猛吸一口气,七股青烟分别从韩风的七窍窜出,钻入黑衣人口中。吸完精魄后,黑衣人蔑然看了一眼早已气绝的韩风,把他往旁一丢,继而险恶地看向小女孩,朝她招手道:“小姑娘,来,过来。”当晚的月光依旧惨淡,映着黑衣人消瘦影子,竟是那么恐怖诡异!
韩玉已无暇关心黑衣人,她望着地上已然死去的亲爹,悲伤、痛苦、绝望纷纷交织于面庞。爹死了,再也不能和她说话,再也不能教她识字,再也不能逗她玩耍,再也不能……
“爹!”韩玉直往韩风尸首上奔去,泪花似雨,纷纷洒落在踏过的路上。她一头扑倒在微凉的身躯中,不停地呼唤,带着天塌地陷般的悲恨绝望,彷如一棵风雨中摇曳的青草。
黑衣人显然并无任何怜悯之心,也不会因为韩玉的可怜而放弃斩草除根的念头,所以,当韩玉还在为父亲的死痛哭时,这心狠手辣的妖人便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
黑衣人伸出毒手,正欲一掌结果韩玉性命,又听正堂边房突然传来一个怨怒的女声,道:“住手!咳咳!她还只是个孩子!”
黑衣人顺着声音方向望去,见正寝门前,一位披头散发的妇人正倚着门旁,面容煞白、神色憔悴,似是重病已久。妇人见夫君已倒地身亡,面带苦楚,却强忍内心不舍,向黑衣人跪下来哀求道:“咳咳,求你放过我们的孩子吧,要死,为娘的愿代她去死。”
“死?嘿嘿,也好,你先去陪你丈夫,然后我再把你们的女儿也送上路,一家团聚嘛!”黑衣人不寒而栗地笑着,右手朝妇人虚空一抓,那妇人便被吸飞至黑衣人手中,黑衣人冷笑一声,抓着妇人白皙脖子提到空中。
素色睡袍和流瀑长发在风中轻摆,妇人在临终前侧目望向惨死的韩风,闭上眼眸无怨无悔地心道:“风哥……能和你在一起厮守这么久,无甚可求,只是……只是我们的孩子……”一想到两个孩子,妇人揪心不已,眼角滑出两行映月之泪。
“时辰到了。”黑衣人狠狠地笑道,“去阴间破镜重圆吧!”说着用铁臂掐住妇人的脖子,使劲一拧,吸了她的精魄,要了她的命!
“虽然身子骨虚弱了点。”黑衣人一抹嘴边,嘿嘿笑道:“勉强算得上半个精魄吧。”
扑通一声,黑衣人把妇人尸首和韩风扔在一起,韩玉痛哭不止,抓着爹娘的手一咬下唇,愤恨看向黑衣人,眼里装满了仇怨,她道:“你杀我爹娘!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黑衣人冷笑一声,朝着韩玉把手一挥,一阵黑风便刮了过去,那风强横无比,直把韩玉掀飞而出,使其撞到不远处正堂墙上、昏迷过去。
“本来还想把那小子也除掉,可惜半路出了点差错,不过落到杀人狂手里他也小命难保,省事,嘿嘿。”黑衣人边说边走到昏迷的韩玉身前,伸手便要取她性命,这时,却听一个沧桑纯正之声自空中传来:“长天,苦海无边,何不回头?”
被称为“长天”的黑衣人闻声抬头,但见半空之中、暗月之下,有一身穿质朴灰袍的老者,蓄着长白须、披着流风白发,周身发出纯白而浑厚的真气,他脚踏一柄无尘宝剑,发须随风飘动,映着身后惨淡月光,恍若仙圣下凡!
黑衣人看来不大喜欢御剑的老者,只是凶目圆睁,讽道:“长风师弟,想不到你做了蜀山掌门,心中竟还如此挂念我这个师兄!真叫我感激不尽!”
“住口!”长风怒叱一声,道:“长天,当初师父说你心术不正要取你性命,是诸位师兄弟念及同门情谊向他老人家求情,才保住你这条命!你竟不思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