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效祖,如果朝廷大军来攻的话,爹可以束手以待,入神京去做一个富家翁,可你呢?你娶了安仁公主,势必要受京中权贵的欺凌……」

    「公主美貌,天下皆知。又是前朝宋明帝的最疼爱的女儿。」

    「谁不想和她一亲芳泽……」

    后半句,李梁说到一半,就没说出口了。

    以他公公的身份,确实不适宜说这种话。但他说的话确实不假,也确实是肺腑之言。

    今日李家兵盛,能替李效祖这个世子护住安仁公主。

    可若李家没有这十万铁骑……。

    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纵然他交出兵权,入神京后,不失封王之赏。可封王与封王之间亦是有差别的,非是四明山体系之内的封王,和历代的安乐公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有名无实。

    「相反,你爹我现在握住兵权。」

    「即使将公主送到了升龙府,但以和硕多的聪明,他对安仁公主只有礼遇,不会有半分苛待。」

    李梁目光深邃,替李效祖开解道。

    「父王所说之话,固然有道理……」

    李效祖听到李梁这一番冠冕堂皇的道理后,将刚才内心的软弱尽皆撕碎,他冷笑一声,「将公主送到神京,天下士民不会责怪父王你,只会认为你是识大体,可若将公主送到升龙府,前朝公主受辱,你的儿媳受辱,今后即使入关,你我二人有此污点,焉能服天下生民?」

    他一言一句,说的李梁脸色难看。

    「父王,说到底……」

    「还是你老了。」

    「没有一拼的底气。」

    「外人说你腹如狐,这话不假。可你老了之后,也畏畏缩缩了。不敢放下手中的权力,也不敢奋死一搏。引鞑子为援,只是你想保住这一亩三分地的怯懦想法罢了。三足鼎立?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李效祖在关外军中多立战功,虽是世家子,却也英气勃勃、虎背猿腰,不是寻常的酒囊饭袋之辈。

    不然以崇明帝疼爱安仁公主的性子,断不会将安仁公主下嫁给李效祖。

    言毕,李效祖当即拔出宝剑,横在自己脖颈,「父王,儿臣宁死,也不肯再受一次屈辱。」

    「送公主为质,看似取了鞑子为援,却也失去了军心。」

    「还不如直接南下,直接抢了他天德帝的江山。我辈不做等死囚徒,却也不甘为鞑子鹰犬!」

    话语落下,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世子?」

    「你是要逼宫?」

    李梁面色阴郁,「沙场作战只是莽夫之举,庙堂算计才能决定一切。单凭关外这些兵马,你如何和天德帝对抗?举国之兵,何止百万啊!」

    「天德帝不是崇明帝!」

    「不引鞑子,李家……」

    他哀叹连连。

    「他刑天王攻入关西道之前,将不过十数,兵马不过数万。如今我李家坐拥十万精锐,却做惊弓之鸟,何其可笑。」

    李效祖反唇相讥。

    「孺子小儿,尽做猖狂之言!」

    「来人,来人,将这个不孝子给我压下去,关禁闭。」

    李梁气得发抖。

    尽管他和徐行是敌非友,却也不得不承认,天德帝绝对算是天底下首屈一指的英才。他儿子虽然不是什么庸才,却也难以与天德帝相比。两者之间,差的远。

    「父王……」

    「儿臣再恳请您一次,收回成命吧。」

    李效祖剑横在脖颈,向里面刺深了一些。刹那间,鲜血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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