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见了。

    姬纥也细细说明了姬誊的情况。

    「他被姬妄一路追射

    的棕熊撞下马,身子被甩到了树干上,马儿受惊,又一脚踩到了他的肚子上。」

    「实不相瞒,来春猎前,三哥骑马还是我教的。」

    「入了围场后,他也不敢入深林,驭马之术也只是学了个皮毛,顾也就溜着马儿吃草。谁知道好端端冒出一个姬妄。」

    「出了事后,姬妄竟连个面也没露。」

    理儿都在四皇子身上。

    野兽伤人,可不是他姬妄伤人。

    姬誊……只不过是倒霉罢了。

    崔韫听着,嘲讽不已。

    姬誊的营帐很偏,就落在不起眼的旯旮处。从这边过去,还是有些远的,为了赶时间,两人没有专门停下去等沈婳。

    中途,崔韫毫无征兆的出声。

    「今日一时,你若帮了,想过后果吗?」

    姬纥下意识攥紧拳头。

    他明白崔韫之意。

    这件事,崔韫是受他所托,世人眼里崔家子良善,定然应允。

    而姬纥——

    他也就是娶了乐伽公主后,爀帝有意补偿,这才日子好过些。

    若是趟了浑水,爀帝如何不知,只怕四皇子对他有偏见。

    也是,最该出面的四皇子不现身,偏偏他露面了。是为了凸显姬妄的刻薄吗?

    「我想做就做了,至于后果,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姬纥故作轻松:「其实,这个皇子我也做的窝囊。我时常救济三皇兄,是我见不得他过于老实憨厚,这样的人如何夹缝而生?」

    崔韫点到为止,不再多言,更不曾相劝。

    沈婳身边有影五照顾,一路走走停停,等她到时,崔韫已收回了给姬誊把脉的手。

    「如何?」韦盈盈急急追问。

    崔韫从袖口取出一物。

    「今明两日,各喂一粒。」

    姬纥接过,他打开玉瓶,倒出一粒赤红色的药丸。认出药丸后,姬纥有些震惊。

    崔韫:「四肢湿冷、脉搏细数。怕是三皇子的五脏六腑皆受损伤。三日内醒来,倪康自有办法。若是三日内不醒,恐有性命之忧。」

    韦盈盈捂着嘴再哭。又怕扰了姬誊,伤心不已便跑了出去,就撞上了沈婳。

    沈婳看她一眼,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她惆怅的拍拍韦盈盈的肩:「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韦盈盈哇的一下,泪如决堤,哭的更大声了。

    很快,崔韫出了同姬纥交代好一切,写了药方后。这才出来。

    就听沈婳很努力的在哄人。

    「这婚事不知能不能算了。」

    「若不能,守寡其实也挺好的。」

    「日后,再想想法子,没准还能改嫁。」

    崔韫:……

    「沈婳。」

    沈婳抬头。

    「我送你回去。」

    沈婳:「不行,我得安慰韦娘子。」

    韦盈盈:「你走。」

    「你说一个字,我的心就多痛一次。」

    回去的途中,崔韫沉默寡言,似在深思,忽而,他脚步彻底顿住,眼底划过犀利的幽光。

    若是放到往常,崔韫不会察觉出怪异。可段时日,他一直在研究假脉。

    「影一,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