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骆凝微微一愣,还想再问两句,嘴就被堵住了,她稍显不满扭了两下,但最终还是闭上眸子,做出不主动不拒绝的模样。

    璇玑真人这几天吃了不少苦头,但并不妨碍她爱玩,眼见凝儿又开始装模作样,便摆出知心姐姐的模样,把手探入两人之间,硬把夜惊堂脸颊掰过来:

    “她不乐意就算了,何必为难她,让她好好睡吧。”

    说着就主动凑上前,啵啵。

    ??

    骆凝睁开眼眸,看着从自己碗里夹走的肉,目光顿时变得五味杂陈。

    她本想说两句,但争风吃醋显然不符合她平日里的作风,犹豫稍许后,便默默转身,背对两人不言不语:

    “哼……”

    夜惊堂嘴被堵着,根本说不出话,怕顾此失彼又把凝儿搂了过来……

    ……

    ——

    翌日,江州城国公府。

    黄昏时分,东湖畔一栋水榭之间,传出空幽琴曲:

    “铛~~铛~~……”

    太后娘娘在宽大露台上侧坐,身前摆放着琴台,以及吴国公送的‘琴相如蕉叶’,素手轻勾撩拨着琴弦,从跑调的琴音到神色都能看出三分心不在焉。

    不知不觉,回到娘家已经有好几天。

    此行回江州,太后娘娘本以为能和大胆护卫再经历一场终生难忘的旅途,结果可好,自从某个女帝凑进来后,一切都变了。

    她不说和护卫偷偷摸摸,想和小时候一样到处撒欢都不行了,每天都得注意言谈举止,以免失了一国之母该有的仪态。

    而夜惊堂显然也不敢再胆大妄为,除开前些天放肆掏团团嘬了半天,彼此连面都不好见。

    虽说要在江州待到年后,但天下间事情那么多,夜惊堂又是风口浪尖的人物,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夜惊堂又临危受命走了?

    太后娘娘勾着琴弦思索良久,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主动争取下,于是便按住琴弦,起身来到水榭之中。

    水榭内是画室,太后娘娘小时候便在这里学琴棋书画,墙上还挂着不少‘著作’,比如——似鸭非鸭的天鹅、胖头锦鲤……

    因为太后本就是掌上明珠,如今又是一国天后,这些墨宝自然成了国宝,赵夫人一件儿没丢,全都装裱的极为精美,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而临湖的画案前,女帝身着火红长裙,手持画笔勾勒着夕阳美景;虽然画的普普通通,但有太后娘娘小时候的涂鸦承托,还是展现出了几分大家风采。

    太后娘娘双手叠在腰间,来到女帝身边仔细观摩片刻,微微颔首:

    “圣上的画工,倒是又精进了。”

    女帝对别人夸她武艺,心里不会有半点波澜,毕竟世上能看清她底蕴的人都没几个,又哪里能夸到点子上?

    而夸奖琴棋书画就不一样了,女帝最缺的就是这个,即便知道是拍马屁,也总比没人夸强不是。

    女帝闻声抬起画笔面带笑意打量画卷几眼:

    “是吗?何处精进了?”

    太后娘娘三脚猫的画工,哪里看得出来什么地方精进了,不过常年在深宫陪着女帝二人转,回应倒是自然而然,指向画卷是的水波:

    “这几处称得上神来之笔,比往日在宫中所见,造诣高了很多……”

    之所以敢这么瞎扯,是因为女帝肯定也摸不准她说的是对是错。

    事实不出太后所料,女帝看着画卷上的水波,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然后就没有再继续菜鸡互啄,转而询问:

    “太后娘娘怎么不继续弹琴?可是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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