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铺躺着的两个半死不活的,一个脑袋斜在床铺外面,都快垂到地上了,另外一个趴着跟死鱼一样。

    听到林光文的声音,两人也只是应了一声,该垂着头还是垂着头,该趴着还是趴着,动都没能让他们动一下。

    叶父纳闷,「这是怎么了?茶油抹过了没有?」

    林光文代他们回答,「抹过了,有两天了,他们亲爹打的,不用管,他们皮糙肉厚的,过两天就消下去了。」

    叶父瞬间就明白了为啥挨打。

    他来回跟在家待了两三天,算起来也有一个礼拜不在,他不在的这期间,渔船回来了。

    然后东子告状了,这两兄弟就又被揍了一顿。

    一模一样的痕迹,又是皮带抽的。

    难怪这会儿看着奄奄的躺在那里,理都不理人。

    「你们爹怎么下手这么多重?还打在身上,背上都有,那皮带打的很厉害的很,一个个都没轻没重的,打坏了怎么办?」

    「给我看看?哎呦,这一条条的,这么宽——」

    「这一天得多抹几遍茶油,今天抹过了没有?我给你们抹一抹?」

    「这东子已经教训过了,你们爹怎么还打?从来没打的这么重过,还在长身体,别打坏了。」

    两兄弟照旧死鱼一般的趴着,也不声,也不动,任叶父跟唐僧一样的念经。

    林光文好心的趴在上铺给他回应,「已经抹过茶油了,中午吃完饭我给他们都抹了,所以他们下午都趴着睡。」

    「那晚点还得去外面开车送货?」

    「有的,除了刚被打完的那两天,正好也休息了,给他们躺了两天,昨天渔船才又出海,叶大伯跟叶二伯也才走,今天得起来送货了。

    叶父心疼的看着他们背上的伤,「等你爹回来得给我骂,竟然打成这样,你们三叔也不知道拦着点。」

    叶成河有气无力的道:「我爹这不是帮你出气吗?」

    「哪有这样出气的,我哪有要他们出气,多事,那天你们三叔打过就算了,还打成这样?旧伤都还没好,新伤又添了。」

    「那你帮我打回来!」

    「你这倒霉孩子说啥话呢?我无缘无故打你爹干嘛?」

    「你都嫌他们多事了,那我这顿打不是白挨了?」

    「白挨了你不也挨了?」

    叶成河震惊的抬起头,「啊,你还是我爷嘛,刚刚还心疼,这会讲这话,心都凉了。」

    「那打都打了,还能怎样?打的时候我又没在,不然我还能拦着点。」

    叶父看着他们背上的伤也愧疚,又去拿桌上放着的茶油。

    「来,我再给你们抹抹,等会还要出去送货,这一出去又得到晚上才回来,现在先多抹一点。」

    「喉。」(叶成河)

    「唉。」(叶成江)

    「唉。」(林光明)

    叶父听着这一声声的叹气,也抬头找着声音来源。

    「干嘛呢?你们这一个个的,还接连叹气,叹什么气?有什么好叹气的?打都打了,过几天就好了。」

    叶成江无语,「你前面都还说打坏了怎么办,打的这么狠,现在又说打都打了。」

    「那刚刚看到太震惊了,现在看你们也好好的,还能顶嘴,还能让我帮你们打回去,看着应该也没什么。」

    「都要死了。」

    「讲什么晦气话?」

    这时林光明在上铺角落出声了,「没天理啊,这个世界没天理啊,两个打一个,心太黑了,什么人啊——.

    「怎么什么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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