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一直未曾言语的夏心,听到眼前之人亲口承认蛇患一事,是南下的炎阳军所为,原本环扣的十指更加交错起来。

    “呜...有种你就直接杀了我啊!”

    林满六言道:“这一路上,你们究竟为祸了多少?我从未见过你们这般卑劣的炎阳军...”

    短衫少年的唾骂,让那炎阳兵卒清醒了些许。

    他满脸嘲讽地看向林满六,开始喘气大笑起来。

    “呵...你这小杂种见过什么世面啊!就敢说我们不是兵?!”

    林满六又是一击挥打而出,这一次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其脊背之上。

    “我所见的炎阳军是山林之中斩杀贼寇,护得一村一户安定,守得一方平安的好儿郎!你们所行之事都是些什么!”

    少年口中的咆哮,回荡在这片山林间,也开始在那炎阳兵卒的心湖当中响起。

    他脸上方才还是一脸不屑的神情,渐渐地开始转为木讷。

    “成大事者...当是不拘小节...”

    他想要出声辩解,想要言语反驳,想要回怼这个狗仗人势的小杂种。

    林满六这一次没有再次砸出夏鸣蝉,而是双手将这名兵卒连人带甲胄的抓了起来。

    短衫少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言语出声。

    “是那萧保立教你的嘛...什么小事何故比得了大事?是这个意思对嘛?”

    “为达目的,欺压百姓是小?为祸山野是小?那究竟什么是大?”

    直呼踏雪侯的名讳,这少年到底是谁?

    心中的猜忌一闪而逝,因为这些对于他都不重要了。

    毕竟于他而言,今日就会死在这里,死得不明不白,并且极其不光彩。

    他喃喃出声道:“杀了我吧...”

    早年步入行伍之前,他心中最为仰慕的便是那连年征战的炎阳两军。

    两军分别名为玄天、燎原。

    玄天军团常年驻扎关外、漠北之地,那位寒川王更是可比肩陆许之人。

    对于他来说,遥不可及。

    燎原军团则是屯兵塞北,也有驻军行于关内,时常参与中原一带的平叛战事。

    每每见到有燎原军行过路过之时,他都会心神向往。

    而在他真正投身进入军营之中,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动身赶往边陲前线,也不是所有炎阳兵卒都是英勇神武之辈。

    例如他们的这位长官赵翔,是由于家中在朝野的关系,才投身入伍的。

    这些年的共事之下,自己也渐渐地被他的想法所感染。

    沙场战阵之上,纵马扬戈没什么好的,躲在后方空吃军饷简直就是大自在。

    要是能接下些好差事,就算是成了那市井中的恶痞,都不会有一人敢指出他们的不对。

    现在想来,或许自己从那时起就错了。

    自以权谋私起,贪墨下属军功、谎报乡镇霍乱、克扣同袍军饷...

    这些“小事”都没少做,可以说是一件都没落下。

    反观他口中的大事呢?却是一件未成!

    行至此时,他没能成为最初憧憬、向往的模样,反而愈行愈远,再也无法回头。

    ......

    林满六看着眼前这名炎阳兵卒,脸上的生气逐渐消失,就连双目也趋向一种死寂感。

    为防止此人别有用心,少年钳住甲胄的劲道再次加重了几分。

    他再次央求道:“杀了我吧...”

    短衫少年看着他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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