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迟疑,挽了挽紫竹拂尘,点头就道:“甚好。”

    于是两人相伴而行,朝着远处的另一座山头走去。

    一边走着,他们口中也是一边闲聊,谈起世事变迁之事。

    等到达漆黑的密林中后,虽然两人都是道人,朴杏也是个积年的道徒,能夜里视物,但余列还是如言的掏出了一根蜡烛,持在手中,为两人照明。

    结果朴杏瞧见火光,当即就出声提醒:“崖下不比从前,四周常有恐蜥作乱,还是熄灭烛火为好……”

    但当余列疑惑的瞥了她一眼,她怔了怔,立刻就想到之前被神识扫过的感觉,以及余列踏空而行的一幕。

    朴杏释然道:“是贫道眼拙了,余道长已是七品上位,只差筑基,又何必在乎些爬虫。”

    余列挑了挑眉毛,意识到自己在白巢中的事情,有可能还没有传到黑水镇中,旁边的朴杏顶多是知道他在潜州道宫中的经历,而不知道其他。

    如今的时日不同,两人差距也甚大。

    余列早就没了在对方面前显摆的想法,他点头便应下:“修行艰难,还是多多警惕些比较好。”

    然后他就熄灭了手中的白烛,只是将冒着青烟的蜡烛托在手中。

    一路直行,两人的运气不错,其间并无妖物来袭。

    来到另一座山顶后,朴杏指了一方山石,其隐约的可以眺望远处的黑水崖,但崖上的人影望不见,雾气浓浓间,只能偶尔瞧见两三行屋檐斗拱。

    他们直接在青石上对坐,朴杏从腰间取下银壶,又翻手拿出了两尊酒杯,为余列斟酌。

    余列见她在岸边时就对月饮酒,路上走着的时候,也是时刻摩挲着酒壶,现在刚一坐下,又摆开了酒摊子。

    他调侃道:

    “道友当年嗜烟酒,如今烟似乎不抽,酒却是喝的越发厉害了。”

    朴杏闷头给自己灌了一杯,她听见余列的话,也许是酒力,脸颊不知道为何就微红了起来。

    她口中低声:“年少轻狂,旧伤一堆,不靠烈酒度日,无以苟活。”

    这女道挽了挽头发,忽然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余列,黏腻得像是要拉丝一般。

    她顿了顿,还说:“烟确实已经戒了。黑帝历三千六百一十七年,就已经戒掉。”

    余列僵了一僵,他立刻就想起来,当初大点兵似乎就是一十七年。也是在大点兵中,他和朴杏偶遇,发现了对方在借助药烟修行,压伤。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余列捏着酒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觑眼看着对面陌生又脸红的朴杏,好似回到了更早的时候,两人初到黑水镇,初次同处一室的情景。

    即便对方当时的性子就烈,且是她选择的余列,可当时的此女,还是面红局促。

    而当年的余列,也是不由的心神萌动,整宿整宿的都睡不着,想过一系列的两人之间的将来。

    只是后来的情况太过艰难,他们俩又都是心性未定,一人苛责,一人隐忍,本是谁也不欠谁的,各取所需,结果却闹得不欢而散。

    朴杏盘坐在余列跟前,她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气息,眼神恍惚,也是巧合的想到了过去的种种故事。

    特别是余列当初离去时的场景、在大点兵中的相遇,以及随后多年中,余列自潜州道城中传出的消息……一并的都浮现在朴杏的心间。

    一声轻叹响起:

    “是这样啊。”

    余列洒然一笑,朝着朴杏祝了一杯:“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他旋即一口饮下,放下一切。

    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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