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门第一句话,许元便如此问道。

    书房依旧还是那个书房,繁杂的书架,堆叠的卷宗,空气中熏草混杂着纸卷墨香,但那最深处的案桌似乎换了一方新的。

    不过这一次,许殷鹤没在案桌后看文卷,而是坐于书房东侧的茶案矮几旁,煎煮着香茶。

    听到许元问题,许殷鹤没有立刻回答,手持小壶以沸腾的山泉水冲烫着瓷杯,慢条斯理的做完诸多茶序,将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推已然坐到对面的许元面前,又散去了内院的避雨阵法,方才着轻声道:

    “嗯,突破了。”

    “.”

    看着面前瓷杯以及上面冒着的热气,许元纠结了半晌,忽然释然笑着:

    “既然许长歌也已突破,父亲你还让我去敲打他,也就是说明我的实力已经在”

    “为父何时说过让你用暴力去说服长歌?”

    “.”

    空气忽然沉默。

    失去了阵法的阻隔,绵延的秋雨点滴而落,淅沥沥的打在屋檐,透过窗棂透过的秋风有些微凉,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看着眼前的三子,许殷鹤深邃的眼眸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怕了?”

    “不是,没有,怎么可能?”

    许元否认三连,缓声道:“他突破蜕凡一事回京路上我便已经有了猜测,方才验证,有些惊讶而已。”

    秋雨听风,许殷鹤轻抿一口淡绿的茶水,道:

    “若实在不愿,为父可亲自去剑阁向长歌说道一下。”

    “不用。”

    许元连忙拒绝。

    好不容易得来的奉旨揍兄,可不能这么无了。

    “只是麻烦一些罢了,即便他突破蜕凡,我的胜算也只是从十成跌落至九成而已。”

    “.”

    许殷鹤盯着对面三子脸上笑意看了数息,笑道:

    “不错,很自信。”

    许元倒也没谦虚,直接说道:

    “若无此等修为,何以参与进这帝安之局?”

    许殷鹤指尖摩挲着瓷杯,悠然说道:

    “这一生为父算到了很多,但却也没算到长天你能成长如此之快。”

    许元拿起面前瓷杯轻抿一口,道:

    “毕竟时间不多了,很多事情都必须兵行险着。”

    “.”

    秋雨听风,温火煮茶。

    许殷鹤神色依旧平静,但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却藏着一抹自责。

    虽未亲见,但手下袛报却将眼前三子这几年中所经历的绝大多数事情汇报给了他。

    无论是靖江许府的毁灭,还是万象城之行,亦或者屠蛮战争。

    每一次他都是向死而生,哪怕走错一小步便是彻底的万劫不复。

    前不久的西漠巨变,更是因为他这父亲的误判,让长天所面临了一个十死无生的局面。

    可即便这样,

    眼前这小子依旧在那死局中找出了一条生路。

    但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些事情,这些风险原本都应当由他这个父亲来完成,但现在却都压在眼前的三子肩头。

    许殷鹤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只是吐出了三个字:

    “很不错。”

    安静半晌,

    许殷鹤轻轻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瓷杯,极为郑重的说道:

    “长天,谢谢。

    “你给为父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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