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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耀玄被惹恼了,但这份恼意却终是化作了欣慰,从龙椅上站起了身,瞥着对面俯身书着诏书的蟒袍青年,释然而从容的笑了:

    “来坐着写吧,大炎新皇。”

    李诏渊愣了一瞬,盯着那已老态龙钟的大炎帝皇:

    “父皇...您这是?”

    李耀玄站起了身,眼中迸出精光,庞然源炁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凝出一道帝君法印镌刻出一行地名在那遗诏末尾:

    “虽然此处仅有你我父子二人,但新皇与旧帝的交接总还是要有一点仪式感的。

    “不过这让位置的举动还是太过简陋了啊....在朕的设想中,昭渊你应当如朕当年一般,以弑父来给这段漫长的夺嫡之路书写结尾。”

    “........”

    李诏渊没有吭声,只是默然抬步向上。

    两侧的青铜树灯火光摇曳似是拜俯。

    李耀玄则背朝龙椅向着未央宫外走去,与那向龙椅走去的新皇步伐相错而过。

    每走一步,他佝偻的身形便被强行拔高了些许。

    每走一步,面容上皱纹也消弭些许。

    待到寒风撞开雕花殿门,卷着漫天飞雪渗入宫殿,那佝偻沧桑的老者已然不复,取而代之的是那位曾经丰神俊朗,犹如天神般的大炎帝皇。

    立于未央宫下,李耀玄对着身后新皇,缓声说道:

    “只是可惜就如你提醒的那般,朕还有未尽之事,所以不能死在你的手里。”

    说罢,

    案头传国玉玺突然倾倒,在那遗诏空白处盖下鲜红印记。

    嗡————

    磅礴炁机掀起的磅礴劲风将冰凌破碎,异象渐起,一道通天漩涡逐渐出现在九龙山巅。

    无垠的寒风掀起了李耀玄那依旧干枯的白发,露出其下那双遥望着相府的炙热黑瞳:

    “相国,朕与你终该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