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炭,十室九空,但就我所探究过的历史来看,仅在这万年的皇朝天下之中,此类的劫难都发生过很多次。如今我们正在经历的平仙税乱暂且不提,当年不论是齐楚之争,还是三秦百年,它们都造成了十室九空灾祸,可你们监天阁却从未将其定义为劫难。

    “至于劫难本身无法杀死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不可否认,许长天的命确实很硬,但在这历史上气运加身之人可并不单单只有他,甚至光是我们所处的这时代中便有着很多——许殷鹤、李耀玄,甚至是那位刚进东宫的皇朝太子李昭渊,他们都是危机环伺的环境中而百劫不死,按照你们监天阁的说法,他们也是劫难?要知道,他们每一个人手上杀孽都是许长天千倍万倍之多!”

    “.........”

    在宙术道域中,天地都被施加了一层单薄的滤镜,山林的窸窣,空气的浮尘都变迟缓。

    对温忻韫这一番动摇监天阁立宗之本的言论,天夜可以举例辩驳,但却没有开口,只是有些无趣的说道:

    “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争论。”

    温忻韫沉默一瞬,深以为然的低语道:

    “见到阁下这位监天阁覆灭之前的‘天衍’,有些积郁千年的话总不吐不快,此事是温某激动了。”

    天夜摇头低语:

    “立场不同,看到东西自然不同,如今的监天阁已没有资格要求你们相信,但哪怕孤身一人,我监天阁也会将这条路贯彻到底。”

    “希望如此。”

    温忻韫不置可否,转而低语:“也许我们终会成为敌人,但如今在许长天的问题上,我们还是能够达成一致。”

    “你想说,你会出手相助?”

    “无论从你们应劫的目的出发,还是我们平仙税乱这场战争出发,许长天都应该消失,不是么?”

    “呵呵。”

    天夜金眸微垂,笑意无奈。

    温忻韫直视着她的眼睛:

    “所以,监天阁需要我的力量么?”

    沉寂一瞬,

    天夜缓缓抬眸,声线清脆漠然:

    “既然你想要插手,那便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因为,

    “提前覆灭劫难的因果反扑可能比你预想中的更加可怕。”

    ...

    ...

    属于许元与天衍战场仍然在继续着。

    当炁达源初之后,修者对敌便不再单靠丹田中的炁海,勾动天地源炁施展术法是源初境修者的特权,但在天衍那一轮天地之光照射在天剑峰顶的一瞬,许元便无法再感知到空气中任何的源炁!

    或者说,许元能感知到周遭的天地源炁,但这些源炁却都对他产生了厌恶的排斥,而这种排斥反应还并不单单是源炁一种,甚至连天地间的道蕴都开始隐隐作乱。

    在那覆盖苍穹的阵纹之下,如瀑的璀璨阳光洒落,犹如一个盛大的舞台于那天穹之上少女脚下铺展开来。

    这是什么东西?

    道域?

    还是其他的未知?

    因为这突兀的天地之光,许元第一次从这搓衣板圣女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

    周身的翻涌的血海在光线照耀逐渐消融,将身体藏于其中的许元逐渐显露,他揉了揉眉心,低笑着说道:

    “如果这就是你的底牌的话,那我真有些难办了.....天衍。”

    “........”

    天衍这一次没有再回话。

    她的湛金之瞳在光线之下璀璨如星,也更显神性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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