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歌轻轻颔首,思索少许之后,还是出声提醒:

    “长天,你前段时间外出带回的东西确实让你暂时拥有了比肩父亲的权力,可这些终究是有限度的。

    “因为你要找人,黑鳞卫几乎损失了所有潜伏在宫内的探子。因为你要撤出弘农北部,天安商会那边损失大片的各类原材料矿脉。不过娄姬和华鸿从小便最宠你,他们俩应当会帮你处理好各下辖内部的声音,但黑鳞军那边的情况很复杂。

    “父亲走得急,很多藏在暗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告知你。”

    “宗青生应当是可信的,但你也知道,军权这种东西,父亲不可能全部委派给一个人,除了宗青生这个明面上的统帅以外,父亲他老人家在黑鳞军内部中高层中扶持了很多派系来制衡宗青生。”

    “比如元昊?”许元问。

    “元昊其实不算。”

    “为何?”

    “他就是一疯子你难道不知道?”

    “....呃。”许元。

    许长歌回忆着自己主政墨影阁这些年来所见的问题,继续说道:

    “长天,父亲近年来重用元昊的举动其实已经引起了那些老将们的不满,元昊在黑鳞军内部的崛起很大程度削弱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权力,不过碍于父亲的权威他们不敢将这种情绪表露,但如今父亲走了,情况自然也就不同了。

    “为相府戎马半生,曾经的军功让这些老人本就对你这位新主不服气,你先前无论放弃弘农和将大批的军需物资调拨给地宫遗民的举动都让这些老将大受刺激,现在你又允许皇族的手侵入黑鳞军......”

    说到这,许长歌轻轻的叹了口气:

    “...无论你目的如何,这一月的举动在黑鳞军的眼中不是明主该行之事,对外软弱,对内任人唯亲,为兄知晓你这么做必然有你道理,但如此下去真的不是长久之计。”

    许元看着满眼担忧的老哥,没有立刻回答。

    这些事情,他都有想到。

    相府集权程度比之皇族还有过之而不无几,但却无皇室血脉的千载惯性,那父亲离开后出现乱子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略微斟酌,许元缓声道:

    “也许在你们这些鹰派的眼中看来,我这是软弱的举动,但在更高的层面上,这些一时的妥协都是必须的产物。”

    许长歌沉默了少许,很是认真的说道:

    “为兄听不懂,但为兄愿意相信你。”

    许元微微一笑,缓缓起身:

    “既然大哥你相信我,便暂时帮我处理一下政务吧。”

    “........”

    听到这话,许长歌刚刚酝酿出的情绪瞬间怔住,眸露疑惑:“可以是可以,但你是要去做什么吗?”

    “我准备离京一趟。”

    许长歌眼角跳了跳:

    “出京?现在?”

    “嗯。”许元。

    许长歌眼角跳了跳,额头青筋隐隐浮现,低喝道: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么?再过两日新皇便要登基了,你这相府新主却又要当甩手掌柜外出?!”

    许元走到许长歌身侧,毫不在意对方的怒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这一次不会出去太久。”

    许长歌有点绷不住情绪,回眸瞪着许元,低声呵道:

    “许长天!你不要太荒唐....”

    话音未落,他便见这老弟已然没影了。

    站在原地,许长歌被气得浑身发抖,但在十数息后,他还是默默坐到了案桌后帮那老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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