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他瘫坐在宝座上,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传我口谕,叫穆斯塔法立刻来见我!”

    坦萨尔有些茫然地被内侍们拖走了。

    巴赫拉姆看着空荡荡的大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身旁的宦官们能清晰感知到自家主子身上那恨不得抽刀杀人的怒火,噤若寒蝉地瑟缩在旁,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大殿里,只能听到巴赫拉姆沉重的像是风箱一般的呼吸声。

    “退下,所有人都退下!”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巴赫拉姆不是个蠢材,他其实知道身为君主,每一次在下属面前的歇斯底里,都是在彰显自己的无能,但这样的结果绝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战败,或是惨胜?

    开什么玩笑!

    我把整个帝国最后的机动兵力全盘交托给你,你还给我的就是如此的答复?

    “我简直是被短鼻子大象的油脂蒙蔽心肠,才会相信你这种无能,愚蠢,该下地狱的孽障的夸夸其谈!”

    他赤着双脚,将地毯蹬得褶皱成一团,把昂贵的瓷器狠狠掼在地上,用佩剑去劈砍那些精致的壁画,仿佛上面画着的就是阿里阿塔贝格那张可憎的面容。

    他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阿里,发泄着情绪。

    但最终,所有怒火都变成一句悲怆的呐喊:“阿里,还我的军团!”

    “还我的军团啊,你这个畜生!”

    “陛下,大怒伤身啊。”

    一个略显戏谑的声音出现在了巴赫拉姆的耳畔,他猛然回过头,眼神中的杀意简直要溢出来:“混账东西,我不是说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吗!”

    来者是个穿着华美紫袍的王公贵胄,他戴着顶绝对僭越了的有着八朵百合花冠枝,缀满珠玉的宝冠,容貌俊美得不似凡人——巴赫拉姆很确信自己从未见过他。

    因为如此出众的年轻人,任何人只要见过他一面,就绝不会忘怀。

    “陌生人,你是谁?”

    他攥紧了自己的佩剑,脸上的怒火像是被冰水浇灌了一般迅速蛰伏回了胸臆之间。

    无论对方是谁,能悄无声息出现在这儿,都绝不会是善类。

    年轻人面带微笑地行了个抚胸礼:“巴赫拉姆陛下,很荣幸见到您,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想来你我二人也已神交已久,算不得是陌生人了。”

    “你究竟是谁?”

    巴赫拉姆有些懊悔不该屏退所有内侍,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对方是如何进入到内廷当中的。

    泰西封的王宫布置有感应法阵,还有施法者每日轮值,外来的超凡者绝无可能悄无声息潜入进来,至于普通人——普通人怎么可能逃过值守的施法者的眼睛?

    眼下,他只盼值守的施法者能尽快察觉到不对劲儿,派人前来护驾。

    他努力装出一副和缓的语气:“你来这儿究竟有什么意图?只要不过分,我都能满足你。”

    “您如果在等待王室供奉的施法者到来,恐怕让您失望了,我知道我这样说您肯定不会相信,没关系,我们的时间很充裕,可以慢慢聊。”

    男人伸手一挥,大殿内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光幕,从中映照出一片残破的战场。

    成群结队的萨珊俘虏,被解除了武装,蹲在地上默默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鲜血染红了整片战场,到处都是萨珊军的尸骸。

    魔象堆积成小山,大地像是被流星雨肆虐过一般,到处都是斑驳的创痕。

    一头巨大的断首魔龙躺在一处“陨石坑”中,与之对比宛如蚂蚁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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