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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二十九,惊蛰,这个节气昭示着大地回暖、万物复苏,同时也在提醒农户们该为新一年的耕种做准备了。再过一旬多,等春分节气来临,就是春耕的日子。

    有道是黎明前最黑暗,冬天虽然过去了,可冷空气却还不打算彻底认输,每年惊蛰前后都是气候变化最激烈的时间段。今天还晴空万里春风拂面呢,刚过一夜突然又冷风习习阴云密布了。

    今年的惊蛰更狠,干脆来了个雨水夹带着冰渣,从后半夜开始,淅淅沥沥的一直到了天亮也不见停歇。本来就不太高的气温顿时又接近了冰点,而更高的湿度会让人觉得比冬天还冷。

    一队人马冒着雨丝出现在清晨的薄雾中,马匹呼出的粗重白气和骑手们身上裹的厚重毛皮,时刻提醒着人们气温很低。而随风飘飞的雨丝和冰碴儿,又在接近零度的气温上冷中加霜,透彻心扉。

    从毛皮和马匹的湿润程度上看,他们应该赶了不少路,模样稍显狼狈,像是一只只落汤鸡。但精神上却没怎么显露出疲态,每当周围有所响动,马上就会警觉的张望,同时握紧伸手可及的兵刃。

    透过薄雾,不远处依稀可见同样装束的骑手和马队。此时如果有无人机或者热成像器材,就会看到一副诡异的景象。方圆四五里之内,每隔几百米就有一队骑手以纵队稳步前行,加起来怕是有大几千人,方向正西。

    而在他们的周围两里左右的距离,还有几十支更小的马队以同样速度穿过泥泞的道路和农田,即便遇到了村落也没人试图靠近,只是远远的注视。

    “阿嚏、阿嚏……”马队中突然传来了清亮的喷嚏声,一名身材敦实,披着纯黑色毛皮大氅的男人正半张着嘴冲着天空使劲儿,憋得涕泪满脸。

    “阿尔哈图图们,停下来喝点热汤吧,这鬼天气很容易受凉。”听闻了响动,一名穿着白色毛皮大氅的骑手催马赶了上来并肩而行。

    “吸溜……硕翁科罗,你老了,越来越不适应寒冷的天空。刚刚俘虏不是说了,这里距离汉人皇帝的都城不到30里,坐在紫禁城里让皇帝的嫔妃来给我们端上热乎乎的奶茶不好吗?”

    被称作阿尔哈图图们的男人抬手抹了把脸,丝毫不在意被冻出来的清鼻涕沾在熊皮大氅上,半开玩笑半揶揄的回绝了后者的建议。

    阿尔哈图图们,是爱新觉罗.褚英的勇号,全称应该是阿尔哈图图们巴图鲁,意思是足智多谋的英雄。硕翁科罗,是觉尔察·安费扬古的勇号,全称硕翁科罗巴图鲁,意思是像海东青一样的英雄。

    褚英,努尔哈赤的嫡长子,母亲佟佳·哈哈纳扎青是努尔哈赤的原配夫人。他很早就跟着父亲一起征战,过惯了刀口舔血、生死无常的日子。

    自然而然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战士,上阵拼杀从来都是身先士卒,十几年下来战功卓著,被努尔哈赤视为不可多得的帮手,最有可能的继承人,并深受信任。

    万历二十九年(1601),海西女真哈达部被吞并。努尔哈赤借口哈达部人口众多,对女真内部来了次大整合。把亲自掌控的红旗改为黄旗,三弟舒尔哈齐统领的黑旗改为蓝旗,以哈达部为基础新建白旗,交给褚英管理。

    这一举动可谓一箭三雕,既满足了哈达部不被打散的约定,又扶持了嫡亲儿子的实力,同时也消弱了一直野心勃勃的舒尔哈齐。

    这一年褚英只有21岁,旗主的身份让他在众多兄弟当中脱颖而出。凑巧的是在西边几千里外,也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获得了同样尊贵的身份,大明皇长子朱常洛被册封为太子。

    万历三十五年(1607),在与叔叔舒尔哈齐、弟弟代善远征乌拉部时,褚英再次展现了领兵作战的能力,以少胜多,阵斩大将,被努尔哈赤赐勇号“阿尔哈图图们巴图鲁”,风头一时无两。

    万历三十七年(1609),辽东发生了几件大事。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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