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光团就在自己三米外的地方，下一秒，一连串红色的、由魔力代码组成的红色光链冒出，逐渐朝着整个黑暗空间蔓延。
苏予浠对这个环境并不陌生，长安国的系统遭受攻击时，屏幕上也是类似的赤红一片的警报。
自己被当成病毒了。
而且她能够感觉到，一旦这些光链将整个黑暗空间笼罩，便是‘杀毒软件’完全启动的时刻。
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苏予浠却是不慌不忙的走向了光团：“‘兵马俑’就是你想成为‘人’的计划啊。”
“‘兵马俑计划’，嗯，确实挺符合的，给制造出来的‘空壳’中填入你所掌握的知识，于是就真的变成了一个‘人’，能够在现实和虚拟之间来回穿梭的‘超人’。”
苏予浠停下脚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光团：“穿梭在现实和虚拟之间，还真是令人羡慕的力量。”
“是这样。”天空回答道：“计划失败了，你即将被抹杀，你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顿了顿，‘天空’人性化的叹了一声：“你是唯一成功且存活到现在的‘兵马俑’，可惜依旧是失败品。”
“可惜吗？”苏予浠不置可否，继而问道：“既然都要‘杀’我了，那么告诉我，你是用哥哥家的基因让我出生的吗？”
“没有权限。”
苏予浠嘴角扬起笑容，‘天空’说的冷冰冰的，但是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没有权限’不是指自己‘没有权限’，而是‘天空’三号主系统没有相关的档案存储。
所以这段记录应该是在最重要的一号主系统那里。
算了，反正迟早能够知道。
苏予浠抬头看了一眼即将闭合的、由魔力代码构成的通红光链，忽然间开口：“你觉得你能杀了我？”
“‘兵马俑’失败，必须抹除。”
“真的吗？”苏予浠重新低下头，笑眯眯的看着‘天空’：“你刚刚说‘我’是‘你’，对吧？”
“你是我！”
“是啊，我的精神层面····和你同宗同源。”苏予浠抬起双手，猛然间刺入了光团之中，她的灵魂一下子就出现了无数的魔力代码，像魔力一样的不停流转着。
很疼，但是苏予浠的表情没有一点儿扭曲，甚至还能够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光团。
“你是‘天空’，只是一个拥有了自我思维，然后渴望变成‘人’的人工智能而已。”
“你见过太多太多的人或魔物，还有由人类和魔物从内心延伸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感情，但是····你从未亲自体验过。”
“‘感情’是需要亲自体会过才能品尝到其中的酸甜苦辣的，而你没有！”
“但是我有！”苏予浠嘴角的笑容扩散，眼神中满是骄傲：“我和哥哥一起长大，哥哥宠溺我，我仰慕哥哥，哥哥带我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冒险、带我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愿意陪我玩各种各样的游戏····”
“你或许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这些都收入了你的数据库，但是····你真的懂吗？”
“懂我对哥哥的依赖吗？”
“懂我对哥哥的仰慕吗？”
“懂我对哥哥的喜欢吗？”
苏予浠的表情逐渐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痴癫：“我知道哥哥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喜欢做什么！”
“我知道哥哥穿多大的衣服、多大码的鞋子、甚至哥哥的手心有多少条纹路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哥哥伤心时我会伤心，哥哥开心时我更开心，哥哥受伤时我会心疼，哥哥·····”
“哎呀，一不小心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