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尊受了奚落,有些不满,可随后肩头一紧,便被小混蛋揽住:
“他娘的,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和我作一家你还不乐意了是吧?”秦尊一愣,随后脖颈一紧,却是小安然骑了上来,小安然搂着哥哥的脑袋,大声道:
“秦尊,快答应我,咱们三个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秦尊听着头顶的嬉笑,再看看江笑书欠揍的表情,突然很郑重的点点头:
“我答应。”当今天子都与我以兄弟相称,平辈论交,难道今天,竟要对这十恶不赦的畜生下跪?
江笑书看着王逵嚣张的表情,心中便是一阵纠结,随后又有更多的东西一一浮现:
“笑书,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天绝门的一员,也是我冯易鸿的关门弟子,所以从此以后行事作风,都要有我秦麟四门的气度……就好比惹哭五师姐这种事,你以后再干,为师少不得要罚你。”江笑书大声嚷嚷:
“诶!是她先动手的,要不是看着她是个小妞儿,我早揍他了,老头子你讲不讲理啊?哎哟!”望着捂着屁股哀嚎的江笑书,冯易鸿将腿缓缓收回:
“和你这种浑小子,为师最喜欢用这个讲道理。谦君。”
“是。”一旁的张谦君躬身拱手,随后二话不说,揪着江笑书的耳朵拎了出去。
江笑书的鬼叫立刻响彻了整个琅琊台,从那天开始,这声音成了天绝门每日的常态,比晨钟暮鼓还要准时。
小混蛋在这里学了五年,在谆谆教诲之下,终于长成了个顶天立地的……大混蛋。
老头子,张呆子,五师姐,小开子……真是对不住,我今天让天绝门蒙羞了。
江笑书想到这儿,垂下了头,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在然后,是母亲秦凤仪慈爱而尊贵的面容;父亲江平凯旋时,自己为他卸下的金甲战袍;兄长江敬文捧着圣贤书在挑灯夜读,窗外站着一个人,漂亮得紧,眼里还含情脉脉的呢,那是童绮之,大概她就是我大嫂了吧?
先前那么对她,当真是抱歉得紧。她如果看见我现在这幅窝囊样,心里会不好受些?
多消消气?…………眼前的一切如同跑马灯,江笑书心中的屈辱与沮丧越发深了,他可以忍受痛苦,甚至面对死亡时也能笑得出来,但他始终是骄傲的、自信的,要他向王逵这样的畜生下跪,简直比剥夺他的生命还要残忍万倍。
所以江笑书在纠结,他死死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别相信他。”身旁突然传来盛于烬的声音。江笑书扭过头,对上盛于烬,盛于烬重复了一遍:
“别相信王逵。”
“狗蛮子!”王逵的怒骂响起:
“就是你最嚣张最恶心,你不说话也还自罢了,怎么敢来触爷爷的霉头?给我闭上你的狗嘴!”盛于烬瞪着王逵:
“该闭嘴的是你!我说过,我要把你的头逮下来,我就一定会去做。”
“你!”王逵十分愤怒,握紧手中的刀:
“狗蛮子,你信不信我杀了这个厨子?”
“我不是江笑书,我不会和畜生谈判。”盛于烬毫不畏惧:
“我只会杀了畜生,让他做鬼都不敢来找我报复。”恰在此时,王劲威悠悠转醒,听见了盛于烬的话,他忍着剧痛,颤声赞道:
“盛公子,说得对极了。”王逵见自己竟要挟不到盛于烬,气得浑身直抖,他看看地上大声叫好的王劲威,又看看满脸肃杀的盛于烬,心中突然生出一计。
江笑书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因为他在被盛于烬打断思绪后便开始陷入沉思,他目光定定的,口中低声自语,念念有词,似乎正在思考计算着什么,因此王逵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
“江笑书,江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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